酒倌拿来了郎官清,褚显真让他退下,自己把酒拿来斟上。杯中清透,映出她平静秀美的面孔。她稍抬纤眉,戏谑十足。
“我以为你多少能改变,不想寺庙里的清规戒律一条都没上心。”
苏星回手里还攥着酒杯,一口没喝,“别装糊涂,我去白雪庵是为了躲静。我也没剃度出家,何来戒律要守。”
褚显真四平八稳地浅品着名酒,“可别亵渎神佛了。”
“不错,我不亵渎神佛,所以我干脆地回来了。”苏星回言归正传道,“褚显真,你为什么要到内禁?”
褚显真睨着她,右手托腮,“我喜欢宴春台,所以就去了。”
提到宴春台,苏星回指骨紧捏。苏平芝左看右看,眼看两人剑拔弩张,要厮杀起来,急得要插嘴,“我说——”
“喝你的酒。”苏星回把酒推过去,以此堵住他的嘴。
褚显真将她的失态尽收眼底,手托着香腮,眼波流转,旖旎风流,“松桂折枝,芍药如烟,我于夏日之期得见人间覆雪琼枝,如遇春色。心痒难耐,奈何天公不作美,无缘拥得玉树琼枝,享受如鱼得水之乐,叫我撼恨至今。”
她直白地挑明了,她对裴彦麟心存妄念。逗趣撩拨的心态让一旁失语的苏平芝都暗暗咋舌,生生泼出半杯酒。
他小心窥视苏星回,果然见她面呈薄愠,“你一直都是这么的恬不知耻,不要脸的话张口就来,我听了也替你脸红。”
褚显真观尽她脸上的精彩纷呈,好整以暇道:“你脸红什么,我又不是对你说,只是叫你品鉴品鉴。”
“咳、咳咳……”一口酒呛到咽喉,苏平芝恨不能就从这窗口跳出去。
“品鉴过了,扭捏作态,食之无味,名不副实。”
苏星回一口气不顿地给出评价,又继续发动攻势,“真喜欢一个人,根本讲不出话。还能想出这些这些狗屁倒灶的东西,可见是一时色起,色y熏心,纯粹的好色。”
苏平芝人都听傻了。如果不要脸能定输赢,他这个姐姐根本不是对手。他忙给自己倒了一盏压惊,顺便给两人都满上,“别光说话啊,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