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显真睇向他,“好戏才开场。四王还剩三王,谁能笑到最后。”
蒋鸿担忧。
她很有把握,“不要费神,且安心看吧。神都不会是第二个温泉宫,曹王根本造不起来这个反。”
腕上帔带轻落在案上,她挥了挥手指,霜白的纸灰飞落鬓边。
……
西风梦寒。
二月酣春日暖,杨柳垂堤,衣衫渐减。
朝廷追缉回了外逃的韦氏,第三日上,曹王启程离京,准备前往巴蜀。
继废太子后,这位曾经最受宠爱的天子骄子也黯然陨落。神都为此唏嘘,慨叹皇室亲缘的淡薄。
吴王守着他的斗鸡,也似萎靡不振的斗鸡,暮气沉沉。
那些鸡像是要死了,吴王也老了很多。裴王妃坐在他身后的一个绣杌上,咳了一声又一声,他始终也没回过头。
自温泉宫受惊后,裴王妃日夜惊惧,缓了好一阵,至今还是噩梦连连。这几日恰值冷暖交替,她染了风寒之症,身体是越发不好了。
夫妻两人前后坐着,各想各的。
钜鹿郡王李昕去送了曹王一家回来。吴王想起来,就问一句,“五弟走了吗?”
“走了。五叔的三个孩子和婶母挤在一架车上……”李昕本身就是个仁厚的人,在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受苦后,他忍不住落下两行泪。
裴王妃咳了一声。李昕轻抚她的背,听见她纤瘦孱弱的身体发出一道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