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角上一盏金鸭炉里, 吐溢融融的暖香。罗帷香薰氤氲, 连她的肌肤也隐隐透出沁人肺腑的香气。
裴彦麟如痴如醉, 在领地上流连忘返。
苏星回被他颌角上才修过的短髭扎得浑身酥麻,受不了地推了推他的头颅, “一整天腻在一块, 你都不累吗。”
她拉起松垮的裙裳,裴彦麟将她的双手高举过顶, 气息逐渐平复,“扪心自问,我们见面的次数真的多吗?你这般会算, 方才怎么不算算, 我们相隔了多少时日才能见上一面。十九娘, 不得不说,你好狠的心。”
苏星回叫他逼问得心虚,目光闪了闪。
她进退两难,软声告饶,“好三郎,你弄疼了我的手。”
裴彦麟松开了手,起身坐在床边。
转而他瞧着窗纱上簌簌而落的细雪,竟有一种冷暖交融的美感,一时兴致高昂。
“去看雪么?”他问。
苏星回看到窗上白茫茫,雾气横生,果断地拒绝道:“年年都下雪,没什么看的。你看外头呵气成冰,冷也冷死了,我不要去。”
裴彦麟循循善诱,“不出去,就在屋里开一扇小窗。”
“还是不要。”苏星回只想躺着。
她身子泛懒,软弱无力地倚在枕上,又转了个身把厚衾卷到身上,裹成蚕蛹。
昏灯照进床帏,苏星回静静地观察裴彦麟。他走到屏风前,取下白色圆领衫穿上,他的俊颜在灯下散发玉石般的耀泽,让她心旌摇曳,忍不住伸手拉拽他的衣袖。
“怎么了?”裴彦麟任她抓住手指。
苏星回若有所思道:“鹤年回不来,今年我们一家恐怕不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