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麟道:“儿郎大了,将来会到更远的地方赴任,抑或是去疆域建功立业,不仅限于长安和神都。”
苏星回小声嘟囔,“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
裴彦麟趁机把人挖了出来,“起来走动走动,强身健体。”
“腰酸腿软,我动不了。”苏星回睡了一整天,还是犯懒。
在他替她妥帖地系稳腰衱,穿上鞋后,苏星回顺势揽住他的脖子,“不如你背我去。”
裴彦麟一笑,在她眼前蹲下,“上来吧。”
苏星回毫不客气地趴上去,走到了屏风外,她取下椸架上挂起的一件轻裘。
裘衣宽大避寒,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罩在下面。纵然外头飞霰漫天,天寒地冻,也感觉不到多少冷意。
苏星回根本没心思看雪,她慵懒地阖着眼皮,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犯懒。
裴彦麟忍俊不禁,“这与你在房间有何区别?”
苏星回这才完全睁眼。她在想一件事,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他,“王妃病情似有加重,就在几日前,太医署派了人频频为她诊治。我私下查验过药方子,都是一些补中益气的药材。”
“我知道。”裴彦麟沉默地将她放下。
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姊,岂有不难过之理。
思忖半晌,他道:“她那是心病,不是真病。”
“你是说,她没有重病。”苏星回就感到奇怪了,“那为什么要三天两头折腾?损人又不利己。”
“她是做给郡王看的。”裴彦麟笃定地说,“她在利用郡王的孝心,逼他就范,催人奋进。”
“郡王真可怜。”她由衷地说道,“没有她这样待子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