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彧居里,时倾十分反感抗拒小厮们的监视,但不知为什么,时倾对随离的窥视,却没什么抗拒心理,只觉心思被人窥探了去,有些尴尬,不由得「哈」地干笑了一声。
只是连时倾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随离一来,他的心情似乎松快了许多。
随离也跟着笑道:“你笑了,我出来这一趟,便值了。”
“你住在哪里?”不会住在红痣里吧?
随离笑而不答,左右望望,反客为主道:“别站着,咱们坐着说话。”他们所在之处,是一处曲廊,廊外是些小花圃,廊下修了一溜美人靠。
两人在美人靠上一坐下,才发现,他们正面对着那个被定了身,泥塑一样的小厮。
小厮被定了身,说不出话来,一脸惊恐害怕,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时倾。
月光之下,对着这么尊泥塑,实在不是什么美妙之事,时倾对小厮道:“我都说了,我只在院子里走走,你偏要跟来。你也不用怕,阿离不会伤你,你且在这里站着,我跟阿离去那边亭子里说话。你看得到我,我不会跑的。”
说到一个「跑」字,时倾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对啊,随离法术了得,他怎么不让随离带他离开王府?多简单的事!
随离在一旁淡淡说道:“一会儿我使个静心咒,可以封闭他这段记忆,他不会记起看见过我,不用跟他废话。”
时倾被自己的想法所振奋,转身引着随离去了曲廊尽头的亭子,还没等随离坐下,时倾便心急地问:“阿离,带我离开王府,行么?你法术那么高,一定行的,是不是?”
见随离一脸大惑不解地看着自己,时倾便三言两语把王府的情况,自己的处境和想法,大致说了一下:“我要离开王府,找到我祖父的门生故旧,跟他们商议,找出一个既能保全王府,又能阻止王府谋逆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