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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娇弱西子的样子,跑得又慢,我不得不停马下来等他,这多碍事,我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噗——”傅知微手肘放在桌上,一手捧着茶小口喝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表哥虽然比不得军中的将士,但用娇弱西子来形容,也委实夸张些。

若是遇到不喜欢的人,绾绾肯定连理也不会多理会,哪里会停下马等他。

这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日听马场的小厮说,傅行这个公子哥,小时候在马场初学骑马,旁边侍候的小厮没注意,一不留神就让他从马背上跌了下去,于是傅行脸朝草地,栽葱似的哇哇大哭,后来便从来没有踏足过马场。”

“其实表哥对你还确实挺好的。”傅知微也收了调侃的心态,真情实意地劝说道。

傅行对绾绾的好,他们这些旁的人都看在心里面。

“绾绾,其实——”

她的语气含着些许试探。

“你也可以尝试着接受下表哥……”

“别说这些。”

沈皖挥了挥手,赶忙打断她的话,“我娘给我说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不想拖累他。”沈皖眼睛里面带着一丝迷茫,像是抓不住的一缕辉光,转瞬即逝,“我已经跟我爹爹说好了,过些日子我就随着军队启程去边疆。”

“我在京中的军营呆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去看看边关的平沙落雁,哨楼上通红的一轮落日生生焚烧了半座孤城。”

“史书纵使记载了万千古人,同那些所有逝去的所有生命一比,也不过寥寥,但我愿意相信我能够有别于瓦砾碌碌。生命本就如同赌石一般,百转雕琢,不厌其烦地打磨附着身上的碎石,期待着有朝一日窥见其中蕴藏着的青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