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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候真相也就是这样,大家都心知肚明。

试问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沈氏一族贪墨走|私,只是不说罢了。你费尽心力求出了真相,但这不代表赢得了什么胜利,因为从一开始便输了,之后只是不想输得太难看罢了。

秦离叫来十九,缓声说道:“王爷去了侯府,你过去盯着点,听到什么记得回来跟我说。”

十九应了一声,正准备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殿下,听说刚下朝,常宁宫太后那边就接见了漠北的使者。”

“正常。”秦离不太在意,“沈刻好歹是她侄子,她自然会想法子把他救出来。”

当然,那得沈刻真的被抓到北萧。可惜,他不在。

她又叫住了十九,“算了你别去了,我自己过去。”

沈刻会在春天被擒,本就蹊跷。正如魏冉所说,草长莺飞的三月,漠北的凶寇多为游牧,这会养兵养马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找事。

“大人您知道那几桩胜仗如何来的吗?”魏冉神色平和,面上带着公式化的假笑,直直盯着沈之山,他不等沈之山应声,呷了口茶接着道:“有些事情您比我清楚,年年从军中克扣的粮饷都运到哪去了?”

明明天气并不很热,甚至还有些冷,可沈之山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装作冷静得抬起袖子擦了擦,“我不知道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他反复捋着自己的胡子,手劲之大,恨不得要揪下来几根,他眸中几乎迸出愤怒的火焰,“明人不说暗话,大人,不王爷,漠北的事你也有参与吧,不然何故我孙儿会被那帮鞑子抓去。”

那场仗本来能赢的。

魏冉神色不改,他扫了眼沈之山,从那眼神中生出几许居高临下来,他不置可否,“参与了又怎样。”

“那老夫自然可以奏明圣上和太后娘娘,你通敌叛国。”

“这样啊。”魏冉讥笑道:“大人真是好大的脸,贼喊捉贼啊。”

沈之山脸色白了几分,咬牙道:“你没有证据,就是胡说。”

“早些年从漠北扣下来的粮草悉数都运往了南越边境您以为我不知道?”魏冉反问,“沈刻被调往漠北后,粮草倒是不扣,只是您从兵部调取物资的次数也不少吧,全送到了哪里?大人年迈忘事,我替你回忆回忆,送到了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