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可惜得叹了口气,“只可惜漠北的鞑子没南越国的人讲理,收了粮草,拿了军事图以后翻脸不认人,沈将军除了几场假的胜仗以外,什么都没赚到,命可能都得丢。”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沈之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南越之所以安稳,其实魏冉说得不错,将送往漠北的粮草克扣下来,转送到南越来维持表面和平,也是要沈让的兵权拿在手中更安稳一些。之后沈刻去了漠北,行得还是那一套,将粮草从仓储里调运给那帮漠北鞑子,换得安逸,然后再给沈刻换点军功。
谁曾想,那些狗东西蹬鼻子上脸,假戏真做,竟擒了沈刻。
可为什么漠北好好的,偏偏在这会翻脸呢?沈之山虽然对打仗的事情不很了解,可心里多少也有点数,最起码,如果他是那帮鞑子,肯定要多拿几年粮草作为储备再翻脸。
沈之山看着魏冉,心中直骂,不用想也知道,有人从中作梗。
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当时就应该让他死在漠北,沈之山这样想着,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魏冉哂笑,可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可我活着回来了。”
沈之山面带痛色,攥紧了拳头,气得胡子发抖,当初要不是想让漠北稳定以后再让刻儿去接手,结果却被算计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魏冉,你别得意。程远知走了以后兵部由太尉接管,你既然说我通过兵部转运物资,兵部是谁管的你可别忘了,到时候你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么?”
“我退不退没关系。”
“你倒是当真不在乎你的仕途。”
仕途这东西,说白了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要它何用。
魏冉神色淡淡,“大人威胁我之前还是先好好想想,漠北缺人,再不济,我也是等到仗打完以后再清算。您这可是急茬儿,火都撩到眉毛了,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不过等到打完仗以后,清算的可不会是他自己。
“我就明说了,大人若是想让沈刻回来也不是不行,但有一样,我要你认下镇国公案的所有罪状,告老还乡。当然,这事本来也是您做的,认下也不吃亏。”魏冉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