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泽亲王可能只是个开边戍边的将军,从水里出来的这位才是大帅。
泽亲王率兵抵达且文厝湖畔,一边将战争收尾,活捉了的番俄士兵全穿成串,一边立马就地升起十数堆火将落水的凌安之、许康轶和其余众兵士烤干,否则湿寒入骨,容易引发各种疾病。
烤干了也不多耽搁时间,立马远离危险之地,带着丹尼斯琴的人头和俘虏一口气撤回了北疆军大营。
花折听到消息,已经带人赶着马车迎出半路,正好和骑马回来的许康轶和凌安之走了个对头碰。
花折极为细心,直接把许康轶拉下马塞进了烘热到温暖如春的车厢里,凌安之也借了光一起跟着坐车,还混了一碗驱寒汤。
凌安之随意归拢了一下头发,端着热腾腾的汤碗,再眼巴巴看着花折这几里路不停的给许康轶搓手搓脚活血取暖,不禁有些思念起余情来——余情在这的话,肯定不能让他这么眼馋的干看着。
嘴要是老实他就不是凌安之了:“翼王这个诱饵和我这个凡夫夫子比起来,确实分量不同;你家小大夫是真疼你呀。”
花折也不气恼,抬头对他回眸卖笑,一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的样子,看的凌安之有些牙疼。
花折一边折腾着许康轶,心中一边暗搓搓的思考着已经逆转的战局。
——上下齐心,同心同德,金石可破。
凌安之无坚不摧的惊人意志,藐视对手的傲然气概,横扫千军的骁勇无畏,临渊履薄的过人心智,坦荡浩瀚的江河胸襟,花折不知道此人是如何打磨的,只能当他是天降的星宿。
他心中默默的坚定了一件事——得凌安之者得天下。
经此一役,番俄军营被趁乱击破,丢失联营四十余里,有生力量阵亡了近一万人,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向了大楚这一边。
花折回去又是药浴又是按摩针灸的倒腾完了许康轶,要求他在暖屋子里睡下养一养精神,免得他万一再着凉受寒,转身又来到了凌安之的房间。
凌安之先去找军中兽医安顿了战马小厮,小厮并无大碍,只是中箭受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短时间内需要换备用的战马出战了。
他今日与丹尼斯琴对的每一招均要倾全身之力,已经力竭,刚才还不觉得,回房后哼着锯木头似的小曲洗了个澡,热水一泡但觉浑身肌肉全在颤抖着隐隐作痛,勉强穿上了睡袍坐在茶桌旁,想喝口茶舒缓一下,却发现自己连茶壶也拿不起来了,心脏七上八下的乱跳,肺和气管憋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