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奇怪道:“你见过凌安之?”
两个人前一阵子全在太原,在军中见过也未可知,可能凌安之怕她尴尬没对她说而已。
裴星元笑着摇了摇头,挽了挽衣袖:“前些时候确实在军中有机会相见,可是凌帅临时有事,就没见成。”
余情猜凌安之可能是担心以后尴尬,回避了见面的机会,也不知道裴星元日后知道了她和凌安之的关系,会不会后悔还褒奖了他一番。
胡思乱想了一通,她不自觉的微微抿了抿唇线,余情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裴星元是凭祖荫的话冲了些,有些欲盖弥彰的摸了摸头发,转变了个轻松的话题:
“以前小时候我总痛恨自己不是男人,弄得家族没个继承家谱的人都没有不说,想上战场立马杀敌也不可能了,可是这一次在北疆,看到数次血流成河,还和丹尼斯琴交了一回手,也算是自己当了一回大帅马前卒,不再有遗憾了。”
裴星元觉得不可思议、顿感心惊,抬眸意外道:“你怎么会和丹尼斯琴交手?”
丹尼斯琴的勇力满朝皆知,率番俄军队压得泽亲王几个月没敢出城门,他当时在朝中,也觉得劲敌棘手:“交手了还能全身而退?”
余情趾高气扬,觉得这个事够吹一辈子:“我在他手下走了四五个回合,小哥哥许康轶就更厉害了,避其锋芒,和凌安之一起,一把金丝大砍刀缠了他几十个回合。”
裴星元心中一动,右手捻着左手拇指若有所思:“看来两军阵前果然万众一心、同仇敌忾,你盈盈弱质,不到千钧一发怎么会有你出场的时候?翼王亲王之尊,竟然也要亲自上阵杀敌,吾辈可能平生没有这种盛况了。”
裴星元目光不自觉的向北望去,梦回吹角连营,沙场点秋兵曾经也是他的志向,曾几何时被岁月将激情磨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余情经历沙场还有上阵经历,和别家女子比起来,更是多姿多彩,不由得更生思慕之意。
——他本来眼神在放空,却不想看到一个男人从余情房间里闲庭信步般走出来了。
这男子身材劲瘦高挑,面色有些苍白,龙行虎步,碧绿玉冠束发,长眉凤眼,高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镜片,下颌轮廓分明又线条柔和,再加上高贵矜傲的气场,一看即是出身不凡。
他一下反应不过来,稍微愣住了,心想这男人和余情什么关系?
最近只要余情在家,许康轶就喜欢上了在余情这里处理些公务。
许康轶今日起的绝早,四更天天刚有一线鱼肚白,他就起来开始读取四方奏报,临近中午的时候,可能是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太长了,觉得有些头晕困顿。余情房间里温衾软塌,他自小和余情一起长大,也不避嫌,在这喝了几口粥,躺下补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