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太过熟悉,花折不用看,他冒险出手,以为西北是凌安之的地盘,不会落到泽亲王手里,就算是被西北军发现可能有凌霄在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可是确实小看了紧盯着他的北疆军方。
他空咽了一口唾液,微微一闭眼,下了决心似的轻轻说道:“是我亲笔所书。”
许康轶觉得花折简直是个奇葩,有七窍玲珑心却如此冥顽不化:“你为什么这么做?”
花折虽看似冷静从容,但能精通音律之人,情感便都丰富,只是看别人能不能达到打动他的点罢了,别人可能一生跳脚也够不到的点,许康轶轻轻一句话就够了。
他心下百转千回:“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许康轶声音犹如大海无波时般平静:“我想听你说。”
花折轻笑:“你短短一生所经营的,不过是天下苍生和泽亲王的大位而已,天下苍生已神佛难度。不过,年底泽亲王亦会在朝中,御林军的裴星元已经是你的心腹,只要里应外合的控制了皇宫,泽亲王登上大宝,也算是了你平生心愿。”
——也许还能余出一些时间陪陪他也未可知。
许康轶被气笑了:“这么大的阵仗,联合外敌,挟天子以令诸侯,足够直接控制皇宫,使大楚亡国了,泽亲王对你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却说为了泽亲王的大宝?你以为我会信吗?”
两行眼泪顺着花折脸颊流下:“信不信在你,做不做在我。”
许康轶问出了多年来的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你到底是谁?是夏吾的细作吗?”
“泼天财富或者贵不可言对我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卧底奸细?我不屑如此,也没有那么下作。”
许康轶觉得胸口闷痛:“你是和裴星元一起密谋的吗?他是你的共犯?”谋反共犯,也够灭九族。
花折声音轻如落雪:“裴星元不是我的共犯,他是泽亲王和翼亲王的共犯,我是打着你的名义,盖着你的私章,假推说你不便出面,让他配合我做这些事的。”
许康轶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而今听到这炸雷一样的阴谋血色瞬间便从脸上褪去了:“你…”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全虚脱了:“余情也在京城,我会传信出去,让她明天来接你。”没有让泽亲王投鼠忌器的人接应,现在这个情况,花折一步王府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