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轶,你问过我那么多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
你们兄弟,如其中一个不能登上大位,必然全是死路一条。
杀了刘心隐,是因为毓王已经掌握了她的行踪,我担心她说出凌安之和你走私的事情,届时皇子勾结边疆重臣,必将给毓王留下把柄。
我想激化泽王和毓王的矛盾,是因为二王之间,或早或晚,必有一战;军备铠甲,俱为此用;向要求母国的旧势力秘密入境,也是为了时机准许,帮助拿下皇宫。
如果早战,你可能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能静下心来陪陪我呢,既了你平生所愿,也补我平生遗憾。
我第一次进毓王府,是想要了解他的门客和毓王的习性。
第二次进毓王府,是想要找到能给你治病的线索。
我当时担心凌安之的安危,用药物迷惑他,都是因为我摸到凌安之的脾性,外冷内热,格局如巍巍昆仑一般,未必不能为你所用,得凌安之者得天下。对你或者对凌安之,俱是幸事。
你那么多年来,为我奉血七次,天山山口的狼口下又救了我一次,一共救了我八次。
我从少年时,京城朝天馆门前对你远远一瞥开始入梦,后来母国政变,多年来一直跟在你身边,我也救了你数次,许康轶,我可能不欠你的了。
你身患重症,我也已经束手无策,别无他计,纵使留在你身边,也是惹你烦恼,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当个大夫下人,可是不能让你在心里当我是一个贱人。
你在家国利益面前,终究没有选择我,我并不怪你,也许我死,你才能放心些,从此…与君长诀。
他目送许康轶走出这间屋子,浓烟已经滚了上来,呛得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压抑着一片咳嗽声。
——毕生念想,此刻尽断。
“余姑娘,你不能闯进来!”
天已经入更,余情傍晚正在自家酒楼里算账,突然却看到元捷满脸决然,一副视死如归似的冲了进来,吓了她一跳:“翼王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