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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安山河 毕毕大人 1745 字 2022-10-16

按着他伤口的人是胡梦生,塞纱布的人是花折,奔了几百步之后,地道豁然宽敞,付商早早停着马车等在了这里。看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道路已经铺平,马车车轮加宽,底盘压低,速度虽然迅捷,却稳的车内清洗用的净水也不晃。

余情在裴星元身边和乱贼群众故作镇定的挨了一天,内心里如坐针毡的觉得比几辈子还长,入夜之后像火烧眉毛似的偷偷来到了花折原来的地下医室。

翼王疾病痊愈,地下医室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有病号和医者基本全已经撤了,今天来的几个全是嫡系,一直在心急火燎的忙活。

余情冲进满是血腥气的医室,地上床单上铺着的白布尽被血染,蒸煮过的托盘里一排排摆着鲜红的纱布,看着触目惊心,凌安之面白如纸,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死人。

余情来不及紧张了,张口问也双手染血的花折:“还没有止血吗?”

花折双手稳如磐石一般,手敏捷的似梁间穿梭的燕子,也不影响嘴上回答:“已经止住了几次,不过他昏迷中躁动,我们全按不住他,伤口里外全崩开了。”

余情心急火燎:“给他吃点昏迷的药?实在不行打昏了行吗?”

胡梦生都要急哭了,接口道:“牙关紧咬,药灌不下去,打昏了两次,可还是动啊,我不敢再动手了。”

余情暴躁道:“难道血就这么流下去?估计也活不到明天早上了。”

花折终于勒住了最后一条止血带,暂时看起来像是没事了:“他之前除了凌霄和你不喜欢别人近身,我当时在北疆照顾他,半夜差点被当成刺客掐死。这是觉得人靠的近了,潜意识里躁动不安,但是身边又不能离开人,谁也按不住他,的确是个麻烦。”

像是为了应验花折说话似的,凌安之眉头紧锁,手开始本能的去摸枕下的佩剑,声音模模糊糊:“谁?什么人?”

花折觉得照顾凌安之这个病人没一次省心的,他吩咐付商:“付商姑娘,去看看翼王怎么还没到,要是再这么折腾两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余情心疼内疚,她进门之前已经净手换衣,此刻伸手去抓凌安之的握住拳头的手——手也被匕首划伤了缠着纱布,“三哥,你别动,就不疼了好不好?”

凌安之在昏迷躁动之后停了一下,胡梦生心下一喜,“看来他潜意识里还是认识姑娘的声音。”

却见凌安之在昏迷之中握住这一只纤细的手迟疑了一下,却又放开,他力大无穷,神识不清不会控制力道,一用力将余情推开,挺委屈的来了一句:“你去找他吧!”好像还要挣扎着坐起来,动的更凶了。

刚绷住的绷带转瞬又是血红一片,凌安之的面色唇色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