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乾觉得自己像热锅上被煎的蚂蚁:“镇守天山山口的统领欧阳青呢?”
来使面色肃正:“欧阳将军, 带病应敌,屡败屡战, 血战不敌,已经退守甘州了。”
另外的来使已经跌跌撞撞冲上大殿,连礼仪也不顾了:“报——陛下,八百里加急, 夏吾国突然在黄门关发难,四万骑兵趁着大雪压境,安西守军群龙无首, 不能有力抵抗,现在尚不知道结果如何。”
许康乾目眦欲裂,被边报压得气都喘不匀了:“夏吾国不是一向于我国交好吗?”
来使哆哆嗦嗦:“去年凌安之死去,夏吾便经常扰边,而今得知朝位更换,且安西军中无人领兵,便趁虚而入。”
“报——江南、山东、太原甚至京城不知道什么埋伏下的小股夏吾和突厥浪人开始无故动乱,和流民混在一起,砍了几个州衙。”
许康乾整个人晃了三晃,颓然地跌坐在王座金殿上,内忧外患突然一起发难,他刚刚登基两个月都不到,难道是天意?
去年凌安之凌家黄沙昆仑图案的帅旗已倒,西北部落多有直接到边境打鼓放炮庆祝者,鞭炮声竟然一直到了夏天才渐渐安静下来,凌家军对西域的威吓已消;大楚内部权力更替,外敌本就容易趁虚而入;而今知道安西提督许康轶已经下狱,料到大楚已无可用之人,当即发难。
最初的哗然过去,朝堂之上竟然一片寂静,万马齐喑,无人说话。
许康乾觉得太阳穴突突着发疼,平时争功抢赏的时候,叽叽喳喳吵得面红耳赤,而今需要出头了,竟然如此消极?
他烦躁地甩着手中的翡翠串子,目光往丹墀下扫来扫去。
裴星元面容沉静,和许康乾目光碰在一起:“陛下,而今内忧外患,强敌压境,还请陛下平心静气,早做定夺。”
定夺二字说起来简单,殊不知人和人水平能力的不同,就差在大略的谋划和能不能当机立断的定夺上,许康乾也想定夺,关键这局面一团糟,他自己又差了不少意思,如何定夺?
他脑中心中一团毛线球,怎么也没个头绪:“众位爱卿,形势紧急,有何高见?”
群臣寂静无声,近两年安西的凌安之、北境的泽亲王已经相继遇害,举国基本无可带得动安西军和北疆军的可用之将。
景阳帝未驾崩之前,已经有老臣担忧会内忧外患无法解决,不过先帝听不进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