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乾略显烦躁地转向兵部尚书佛平:“佛爱卿,你掌管兵部多年,你说?”
佛平闻听此言,生生把一张脸憋成了一个秋天枝头挑着的空心葫芦,他是为官多年的老油条,只会做官不会做事,内斗内行,外斗外行,一说起家国大政来,脑袋基本就是空的,能身居高位也是因为给许康乾当狗当得好,平时咬人的时候露一下齿还行,而今西北夏吾骑兵至少是高原云豹级别的,是他这条狗对付得了的吗?
不过陛下当堂问起,硬着头皮开始说:“陛下,西北是我国军事重地,天山山口被突厥沦陷,境内流寇四起,黄门关再失守…那不是外敌兵合一处了吗?所以,量举国之兵力,也要死战到底,驱除鞑虏,收复关口。”
许康乾实在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显而易见的废话:“我问你具体的应对之策,到底怎么打?”
佛平唯唯诺诺:“以前怎么打的…现在就怎么打…”
被陛下问了两句,竟然忘了之前是凌安之打的,现在人都没了,难道从坟里挖出来,让死人带着阴兵去打?
朝堂之上,暂时的陷入了安静。
李勉思是顾命大臣,闻听此言冷冷地答道:“臣是文臣,不领安西军,只知道西北侯凌安之若在,定不会如此。”
许康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佛平自知失言,灰溜溜的咽了口口水,弯着腰不敢起来。
裴星元忽然出声了,他上前道:“陛下,虎狼蹲于墀铕,陛下可否愿意听听臣的想法?”
佛平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知道这是裴星元帮他解了围了,裴星元性格和煦,说话办事高明,擅长利益取舍,又谦虚又会争,是个少见的聪明人,朝中谁都不敢小觑。
裴星元语气和缓的说道:“陛下,现在四方已乱,但是粮草未动,首先要打开粮仓,安抚流民,使流民不再和外敌混在一起作乱,安定内部。”
许康乾频频点头:“你提醒的对,”他转向王修,“命户部立即协调。”
裴星元继续说道:“突厥袭击了天山山口,不过是为了烧杀抢劫,并无问鼎中原的野心,可以命太原军沿路应敌,只要拖住了突厥步伐,他们见得不着利益,届时寻找时机谈判来拖延时间,到时候我们再派重兵守住天山山口。”
许康乾觉得说的有理,太原驻军当时由于是凌安之整编战斗力迅速提升,前年平定京城有功,有一战之力,突厥骑兵远道而来,太原军以逸待劳,或可一战,“依卿所奏,传令下去,调太原军应战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