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大狱可不是讲理的地方,里面每年被打残打死之人不计其数。
许康轶多灾多难,单说去年瘟石之症的后期,疼痛已经超过了常人能忍的范畴,他昼夜疼的大汗淋漓,也仅是团成球了的皱眉,睡着了的时候闷哼几声而已。
许康轶嘴角咽着一丝坏:“谁说我受刑了还全须全尾?”
花折不明就里:“胳膊是胳膊腿是腿,也没看你少什么物件?”
许康轶看似正派,骨子里好像还藏着一股骚气,他勾了勾手让花折附耳过来:“受了宫刑,确实少了个物件。”
花折闻言大惊失色,险些一头碰到车厢壁上,再一看许康轶实在憋不住的笑,知道自己被一本正经的翼王戏弄了,他伸手点了点许康轶的额头,也低头调笑道:“少了就少了,以后不用了就是。”
这当他是没气的死人吗?
绝对是故意的。
凌安之本来舍不得这车厢里的热气,但实在是受不住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犯贱了,身形一晃,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车厢里,之后幽灵似的掩进了路旁的冰雪中。
许康轶望着还随着风动的车帘,若有所思。
花折摩挲着许康轶的颈项:“康轶,你刚才是说给他听的?”
许康轶收回目光:“总不能老是这么意懒心灰,弄的余情那么可怜。”
花折叹息:“凌安之和别人性格有些不同,他看似随意,实则刚烈,不轻易信人,更受不了他信任的人侮辱挫抑,心里那么多坎,过不去了。”
许康轶缓缓眨眼:“我看他不是不要余情,他是不要我。”
新帝许康乾也松了一口气,夏吾骑兵可能是为了速战速决,一击不中在黄门关下逡巡数日之后即撤离了疆界。
国内春回大地,万物勃发,伴随着严冬而来的流民终于在朝廷安抚下褪去,夏吾和突厥的浪人好似也学会了掩饰声息,像是突然出现的那样,又突然消失了,根据各地线报,貌似有些变成了山匪,山匪占山为王,只要居有定所,便暂时不影响朝廷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