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之正色而立,看着威风凛凛一切如常,心中却在暗笑,知道许康轶这是要收拾一下心思不正的戏子将军们。
果然,许康轶直接将负责军备后勤的雁南飞叫了来:“雁南飞,你可知罪?”
雁南飞莫名其妙的有点紧张,先是求助似的看了他们家大帅一眼,见凌安之望向别处根本没看他,吓得马上跪倒:“王爷,我何罪之有?”
他保障后勤各方面调配的无可挑剔,军粮军饷军备军装,应该哪一样也没出问题啊。
许康轶直接发难,端坐议事厅内中间交椅,双手扶在了大腿上:“还说没有罪,拉出去打六十军棍,边打边想。”
雁南飞吓了一跳,六十军棍下去,直接能把屁股大腿全打的脱套了,他这些年在凌安之手下混日子混的挺好,从没吃过什么大亏,被这么一顿棒子炖肉焉有命在?
他当即一溜滚就滚到了凌安之脚下,嗷嗷大叫:“王爷,我家大帅和众位将领俱在此,就算是要打我也得说清楚我法犯哪条?”
许康轶脸拉的老长,声音像是庙里的老和尚在训斥小沙弥:“在坐的三军将领个个全是破衣烂衫,还有人穿着草鞋,难道不是你补给不及时?或者是克扣贪污了军装?”
雁南飞大喊冤枉:“夏装从头到脚每人四套,换洗全是够的,才发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会变成烂衫草鞋?也许是有人爱小,私下卖了也未可知,我出库和下发的服装全有记录,谁领了军装军饷也有签收,王爷可以去查。”
三军将士以为是真要打雁南飞,雁南飞平时幽默热闹,又是发钱发物的财神爷,和全军俱是欢声笑语一片,当即有人求情道:“雁将军确实按时足额发放了衣物,请王爷明察。”
“哦?”许康轶坐直了脊梁,一双眼睛透过了水晶镜扫视了十余位将士的衣着:“这就是各位有新军装?”
傻子也听出来了,众位七长八短的将士脸微微一红:“王爷…额,最近天气很好…三军将士在兰州修养几天,正好趁着有太阳把衣服鞋子…全洗了,所以穿旧的。”
许康轶靠在了椅背上,看了看穷光蛋凌安之——心想人前光鲜,身上连点碎银子都存不住,据说最富裕的时候是积蓄两千多两,现在还带得大家以穷为荣了。
不过人和人能一样吗?将士们的家属是等着军饷回去养家,人家凌大帅的家属是一座金山。
他说道:“雁将军,那看来是本王不问青红皂白怪罪了你,既然如此,我还有其他问题请教。”
雁南飞不知道许康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地上爬起来藏在了凌安之的腿后:“不敢,王爷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