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乾眼射寒光,深吸了几口气才将怒火压下去,手掌紧紧扣住了龙椅的扶手,细看起来,手背的青筋都跳起老高,如果山西是卧榻之侧,而河北四郡则直接是唇亡齿寒了。
这哪里是议和,简直是示威,也不是什么议和书,简直是战书。
依许康乾前几年的性子,肯定是冷笑一番,之后在朝臣惊愕的眼光中将来使枭首示众,以扬大国威严,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还是需要点时间做点战时准备的。
在朝堂上唇枪舌剑之后,将南镇继看管在了驿馆,满朝文武开始商议如何拒敌。
李勉思忠于许家王朝,谁当政便是谁的死党,启奏道:“陛下,许康轶应该是为了拖延点时间修整士兵,之后西北社稷军攻河北,北疆军攻山海关,届时两面夹击,京城危矣,不可不防。”
佛平嗤之以鼻:“李大人,何必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东北驻军和朝廷御林军二十几万人,且西南总督武慈将军已经率西南各部渡过了长江即将入京勤王。”
国舅爷李宗果想到西北社稷军便瑟瑟发抖,想当年朝堂上连续多少战事上听的全是凌安之的捷报,而今反戈相向,听到的基本全是朝廷军的败绩,一旦朝廷失败,如何自保?
李宗果斟酌再三:“陛下,自古以来,我泱泱中原大国对四境蛮夷全是招抚怀柔为主,依臣看来,许季不过是庶出的病秧子,本就是半瞎眼,每隔两年外界知道的便要死去活来的病两场,要我看莫不如先赏赐些金银,以示招抚,待两年许季病死后,自然西北社稷军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折:花堪折时直须折,我是色媒人。
第241章 家底出马
社稷有难, 李勉思近日来昼夜难眠,听到李宗果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叛军自己病死上,心中暗骂那还不如让钦天监来作法,直接把许康轶和凌安之咒死了岂不是省事?
——血气方刚和老油条比起来, 评判的一条重要标准就是能不能憋住话。
一名文官不像李勉思还憋得住话,实在听不下去, 出班启奏道:“国舅爷大人, 许季才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各方奏报称看到其多次生龙活……”
似乎觉得是用龙和虎形容反军不妥,他马上换了用词:“是生猛如马畜一般地出入军中,有专人照顾, 据说脸色比前些年还好些, 恐怕近年内不会病死。”
户部尚书王修沉吟了半晌,和颜悦色的出班拱手启奏道:“陛下, 河北仅为一省数郡, 恐怕难以抵挡西北社稷军和夏吾的骑兵铁蹄,以臣看来, 能否考虑暂时迁都至苏州,涤清叛军之后再回至京城?”
愿意迁都的一般是世家大户,家中财产太多,远离战火方能保全, 此方势力马上陈述观点:“陛下千金之躯,万万不能正面面对战火,宜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