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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这个实诚孩子看到她这个样子,瞬间眼泪就哗哗流下来了:“姐姐,都是我不好。”

听茶温软地笑着,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边安慰她道:“哪能怪你呢?只是我太不小心了。”

“可是要是我没有…”元宵咬着唇,目光纠结地在听茶满身的伤痕上游走着,将哭未哭地说。

“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帮我把后背和胳膊上涂点药膏子吧。”听茶从她自己的那个不打眼的小箱子里掏出了一盒药膏子,央着元宵。

听到这话,元宵闭了闭眼,把眼里将要不要流出的眼泪给收了回去,也没言语,就从听茶手里拿过药膏子,跪到她背后开始替她涂药。

听茶本就白,稍显肉嘟嘟的身体,皮肤嫩得让人不敢相信,摸上去软软滑滑的,手感不错,跟头茬娇嫩的小葱一样,甚至让人都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真在深宫里待了这么多年。

元宵也不出例外地纳闷。她一边揉开着药膏,一边问:“姐姐你真是进宫好多年了吗?”

听茶笑了笑,声音像是从旷远山谷中传来一般,沾染着浓浓的怀恋:“我进宫怕有六七年了。”

“这么久?姐姐你进宫可真早。”元宵叹道。

听茶听了她这话,也只是惯常地温软地笑了笑,也没什么想跟元宵说的。一时相对无言,只是余室内满屋药膏子的薄荷香。

…………

同屋的几个宫女回来时,元宵已经睡了,灯下只听茶一个人坐着,正聚精会神地绣着一块帕子。

宫里的大通铺一般都是十人间的,只是姝嫔的规制还不到让宫女挤满所有房间的程度,她身边人少,这间屋子里也就松松地住了五个人。都是在厨房打杂的,跟听茶、元宵关系都不错,一个个低声问听茶有没有事情。

“没事儿,哪有那么娇贵啊,不就跌了一跤吗?”听茶压低了声音温温柔柔地说。

“你呀,就是性子太柔,太好欺负了。”指着她说这句话的是一个颇为泼辣的宫女,名唤鹿衔来着。

另两个宫女一个唤三七,一个唤瞿麦,也纷纷应道。三七顿了顿说:“鹿衔说得不错。刚刚我们的眼睛看得真真的,明明是文鸳岔了步才连带着把你给摔了的,你还在季督公面前替她顶罪,也太傻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