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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茶不知道为什么脸突然一红,只觉得整张脸好像要烧起来一样,还有点痒痒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手就要去挠。

季晟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准备往自个儿脸上招呼的手,笑容里带着一点点严肃:“不能乱挠,脸抓花了怎么办?”

听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另一只没有被季晟握在掌心里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有些麻麻赖赖,像是起了疹子,一碰又疼又痒,那些意识让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一定得了时疫了。

茫然,无措,崩溃,绝望,抑郁,万般情思涌上心头,激得她一时间竟头脑一片空白,像是迷失在无边的旷野之中,没有了路,也没有了方向。

季晟瞅着她的状况不太对,眼睛里没有了生机,全是一潭死水,他心一痛,有些难以呼吸。

“大人,我是不是得了时疫?”听茶一字一顿,讲得很是苦涩。

季晟的心更是像被针扎了千万次一般痛楚,可偏偏还不能面上露出来,他怕如果连他都情绪不稳,让她又如何能定下心来,只得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他顿了顿,又道,“我年幼时也得过这病,不也没有事情吗?”

也不知怎么回事,听茶的表情在季晟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眉头紧锁,似乎蹙眉,又好像有些迷茫,也不知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他就听听茶有些疑惑地说:“为什么我感觉我好像也听过这话的呢?”

听茶一片空白的记忆里,模模糊糊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个要比她高很多的小男孩,背对着光线,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桀骜,有些不可一世,还有点宠溺,也说着:“时疫才不可怕呢,我当时就得过,可不还是好了。”

接着便是女孩稚嫩而天真单纯的声音:“哥哥好厉害!”

甚至于听着这声音,听茶便感觉到那个小姑娘很是崇拜面前这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孩。

一时,听茶有些似梦似幻的感觉,竟话都不经过大脑地将这话讲了出去,只是她还沉浸在这种陌生的像是能找回记忆的感觉里,竟错过了季晟脸上突如其来的欢喜。

所以,他按耐不住自己的雀跃,有些跃跃欲试地开口道:“听茶,你是记起来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