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将军府和庄府两边之外,其余长安高门贵族女眷,递帖子要来看望庄婉仪的比比皆是。
明川郡主一律替她回绝了,只说她尚在病中不宜见客。
商不换想光明正大来看她是不成了,幸好杏林院有个小门,他便从那里进来瞧瞧看望她。
冬日枯长,庄婉仪成日躺在床上,病恹恹的。
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病。
只是心中一时接受不了廷哥儿的秘密,所以宁可就这么病着。
好有个清静的地方,能细想想这其中关隘。
屏娘等人里间外间地伺候着,庄婉仪也不要汤要水的,她们趁着闲暇就做一些针线活。
年关将近,要用到针线的地方可多着呢!
庄婉仪盯着屏娘绣花的模样,那根细细的银针似游龙走凤,在一面绷得紧紧的藕合色苏缎上头来回,让她看得出神。
她恍惚想起那日廷哥儿的话。
他把自己的身世对她和盘托出,他是先皇后的嫡子,也是先帝密诏册封为太子的九皇子。
而当今圣上大皇子,明知先帝有意于九皇子,却藏起了那封密诏,逼杀了九皇子。
因无先帝密诏、无太子、无嫡子,当今圣上以先帝长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登基成为了新君。
虽然他在登基之后,表现出了一些昏庸的行为,朝臣们也没有质疑过他当初登基的名正言顺。
而那个真正该登上皇位的九皇子,五年前仅仅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