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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近在眼前的荷花红白相间,荷花特有的香味在水雾中弥漫开来,间杂着青蛙在荷叶上的叫声,让人恍若到了仙境一般。

谢千羽渐渐放松身体,缓缓靠在船上,这里的景色与白日时候完全不同,让人想要跳一曲仙宫的舞蹈。只是对于歌舞一类她实在是不通,否则,定然忍不住要在这小小船上起舞的。

宇文信缓缓停下了船,让小船在这湖水中随意飘荡着,也学着谢千羽靠坐在船头上,看着眼前有些忘我的女子,沉默着。

谢千羽伸手抚摸一朵荷花,轻声道:“只看书上说‘误入藕花深处’,却不知,藕花深处竟然是这样的景象。若是当年李清照入的也是这样的仙境,只怕是不愿回家了吧。”

宇文信挑眉,缓缓坐起来,得意道:“你怎知这不是李清照所看的那片荷花呢?”

谢千羽挑眉:“什么?”

宇文信嘿嘿一笑,道:“我找人专门从汴京挖来的莲藕,区区几年,都成了规模了。”

谢千羽有些不可置信,细细看那荷花,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却不知道宇文信这个看起来十分纨绔的人到底为何大老远从汴京挖来这个。

宇文信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不逗你了,这不过是普通的荷花罢了,我收百灵庵地契的时候,就已然是这样茂盛的荷花池了。”

谢千羽给宇文信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个纨绔没有什么正经话。

半晌之后,宇文信指着天上的星星,道:“我奶娘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

谢千羽抬头看了看灿烂的星空,笑了,道:“我的奶娘也是这样说的。”

宇文信从怀里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块黑红色的玉佩来,双手递给谢千羽,沉声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郭嬷嬷说,是我母亲留给儿媳妇的。本是想要订婚那日给你的,只是一直在郭嬷嬷那里,今日她才从老家赶回来。”

谢千羽接过来,看着那黑红色的玉佩,借着月光,可看见上面写着一个“费”字,便知是宇文信的生母费氏的娘家,定远侯府的物件。“瞧着是墨玉?”

宇文信笑着道:“是黑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