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脸色忽明忽暗,说花嬷嬷还没有回来,待花嬷嬷回来,与孙氏对峙之后,再做处置。
第二日,宇文信夫妇回了谢家。
谢征病得更厉害了些,不但说胡话,还时不时吐白沫,薛彻来过一次,说就这几日了,让谢家可以准备葬礼所需了。
元氏让薛彻想法子,在谢征死前将他神志唤醒,二人商议的日子,就是今日。
所以,宇文信夫妇来的时候,元氏正在伟明轩里,挥退了所有奴仆,与谢征说着话。
谢征四肢依旧被绑着,嘴里也塞着布子,只能用眼睛死死地瞪着元氏。
元氏就坐在谢征床边的凳子上,眼神中古井无波,看着床上躺着的丈夫,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快意的笑容。
元氏好整以暇地看了谢征片刻,自进屋子以来,第一次说话。“我得快些,你时日不久了,总要留些时间给孩子。”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
谢征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元氏淡淡笑着,给谢征掖了掖被角,自顾自道:“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你是昌宜伯府的少爷,学业有成,年少有为。那挺直的腰杆,自信的眸子,湛蓝不褶皱的衣裳,一切都是那么吸引人。
“所以,当母亲与我说,皇上下旨让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内心还是很欣喜的。谢府虽然只是个新贵的伯府,可至少你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我欢喜着嫁给你,十里红妆,百万嫁妆,带着元家的势力和栽培,只想换取你对我温柔,对我好。
“我孝顺公婆,善待妯娌,用心地伺候你,甚至还给你纳了一房贵妾进门,一心努力地想要让你过得舒适,想要让你在那些仕子面前有面子。
“可是你呢?你们谢家呢?
“你们以踩着我这个元家嫡女的面子为乐,你们以迫害我为乐,你们以害死我为乐。可笑我竟然心中存了那份闺中的憧憬,竟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甚至还在元家面前极力为你们谢家遮掩。我是不是很傻?你们谢家人是不是都在背后笑我的傻?
“元家败了,你们便更加肆无忌惮地作践我,甚至想要毒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