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捋着身前的青丝点头表示同意,再看向他时便端了一副公主的姿态,“若是魏公公不愿跟本宫待一间房,本宫也不勉强,吴府厢房多的是,你自己找一间吧。与你唱戏多日,本宫觉着没意思了。”
“你在赌气?”看着她这幅姿态,他蓦然笑了,这一笑,屋内立时亮了几分。侧身坐上床榻,他抬手撩起她轻软的发丝,任由它们从指间滑落,“当真让我走?”
“当真,难道魏公公听不懂本宫的话?”她一把从他手中扯回长发,目视前方冷声道:“出去,要走果断点。”
“是,公主说话,奴才哪有不听的道理。”魏栖说罢站起身,回眸轻描淡写地扫着她的面庞,平静道:“奴才走了,还请公主早些歇息。”
他走得飞快,眨眼间便消失了,房门被关上,似乎从未来过这屋子里一般。
本是两个人的房间,如今只剩下一人,漫长的冷寂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她想喊住他,然而她最后什么也没喊。
只要她想,任何一个暗卫都会进来陪她,可这有什么意思,谁都能陪她,可谁都不是他。
不就是个男人么,她还真不信自己会吊死在这颗树上。
哼。她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住。
一大清早,从翼州赶来接送难民的一行人进入崇州城,魏栖与林琛急急忙忙去了城北难民棚,吴究也在,穿着一身官府站在最前头指挥人手。
三人不在,昨日还是六人的桌这会儿一下子空了半张。
珍娘向来是个心细的,可对于梁绯絮忽如其来的转变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名堂,开口问:“怎的不开心了,姑爷回来不好么?”
柳色心里头也觉两人有问题,而且是从魏公公回来后开始有问题。听王昼说,魏公公昨晚没跟公主睡一间,这可是大事。
“他回来我为何不开心。”梁绯絮端起小瓷碗给自己盛了白粥,怡然道:“我开心地紧,只不过昨晚吵了嘴,多大点事儿。”
仿佛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柳色的声音都大了,“你和妹夫还能吵嘴,他不敢吧?”
“为的什么吵嘴?”珍娘此时疑惑万分,那晚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俩的感情不像是装的,怎的今日瞧着这般冷淡,“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你们俩还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