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憬世子身份这般尊贵,何不去翰林书院,太子殿下也在的,何其体面。”

“你可别提翰林了,翰林书院如今空有虚名,里面的学究大多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得很;若非林老学士硬撑着,早就剩个空壳子了;便是太子殿下,也只得太傅林大人教诲,其他的各个都是庸庸碌碌。”

“就是,你瞧辛家小姐,不也一开始就选了岳麓,她后头有宫里的娘娘撑腰,想进翰林不是一句话的事儿,但人家不还是没去,只来了这儿。”

他们声音倒也都不大,但细听还是能听得清楚。

辛夷面色如常,听了那些同窗的窃窃私语,什么也没说,示意霜叶把小书箱放下,在这里侯着,收整一番;自己则又转过身,向右方去:

“书院有许多夫子学究,不过教的最好的,也就是最年长的周夫子,便是这岳麓书院的院长,他的书房在偏厅,世子跟我来。”

元憬亦步亦趋地跟上,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半晌,这才斟酌着出声:

“辛夷妹妹,有些事,我很是不解,还请妹妹代为解惑。”

“其实没去尚书府前,我母妃打听来的,也是说翰林书院最好,我有些不懂,依着妹妹你的家世地位,为何没有去翰林呢?”

翰林书院,之所以当得京城第一,其实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进院学子,要么文采极高通过会试;要么最低须得是朝中从五品官员及以上的家世。

京城的贵人们,皆把翰林院,当做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家中子女,但凡能送进去的,一应是塞也要塞进去,以求学成出来后能得圣上或其他高门官员的赏识;再者,也算得上扩充人脉的好去处,能在里面识得太子殿下或其他贵族子弟,单这一条,就够让人趋之若鹜的了。

可偏偏她,明明很有资格进去的,却选了仅排第二的岳麓书院。

辛夷闻言,顿了一下步子,随后又继续向前走,复又回他的话:

“我曾于幼时在父亲的书房见过周夫子,很是仰慕他的才学气度;至于翰林,家父家母也曾细细斟酌,然询问过太子殿下后,不瞒世子说,翰林院歪风邪气太多,良莠不齐,许多人进去只为攀附更高的权贵;我若去了,什么也学不到不说,再落个心浮气躁的习性,岂不可惜。”

她顿了一顿,复又开口道: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