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为她一个官家之女,如此大动干戈,便是辛夷一贯知道姨母和皇后感情甚笃,却没想到竟爱屋及乌到了这种地步。

元贞端起茶杯微抿一口,看着辛夷略略呆愣的神情,轻笑一声:

“妹妹之前同本宫交代不要叫母后和淑妃知道,我也知妹妹是想息事宁人;不过妹妹不必心慌,母后她久居后宫,做事自然有她的思量;其实要本宫说,那宋二小姐也的确狂妄至极,该敲打一番的,辛大人虽官位比不得丞相,却也身居要职,更何况你是有淑妃和母后一同撑腰的,怕她作甚?”

“荣妃仗着圣宠,在后宫不少兴风作浪,母后又一向随和不欲与她计较,但其实心中早就颇有微词,这次,兴许也只是借御花园之事,对荣妃姐妹二人小惩大诫一番罢了。”

辛夷猜到了,果然这皇后虽然性子软和,却也不是太好拿捏的,辛夷倒记得皇后说过愿待她如亲外甥女一般的,如今有人骑到她一国之母的头上撒野,也怨不得皇后会生这么大的气。

怪就怪宋锦玉自己没有眼力见儿吧,私底下欺辱她也就算了,当着太子的面儿还敢放肆,既如此心高气傲,那自然就要做好承受皇后知道了前因后果震怒的准备。

辛夷又不是圣人,听罢了元贞的话,还微微有些窃喜和畅快呢。

怨不得宋锦玉这么爱欺负她,原来拿身份压人这么舒坦,什么辩解废话都不听,单叫你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能乖乖地领罚了事。

得亏她宋锦玉心比天高,可惜却没托生到这大元朝最尊贵的皇后肚子里。

太子和辛夷二人如今正聊的火热,另一边的元憬则不大好,微微皱着眉头,眼前妖艳的舞姬难以入眼,从前觉得还算悦耳的丝竹管弦也一瞬变得呕哑嘲哳。

——便是关系再好,这种场合,不晓得避嫌吗?

元憬心底暗生闷气,在心底对元贞唾弃一番,全然忘了之前自己有多不知礼数地冒犯之举了。

他都看了她这许久了,怎的也不见她转一次头过来,净教他自个儿,讨了万般没趣。

这厢元贞端看着面前的演奏,忽然想起来什么,又唤过辛夷:

“阿稚妹妹,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