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赶紧去传了话,辛夷便听到元憬在帐外低笑,看的出来很是欢喜。辛夷其实倒让他进来过,只是元憬说不妥,等会儿若是辛大人进来,恐会觉得他元憬是什么登徒子。
辛夷其实是想谢谢这次他的仗义执言,若非他开口,或许孝恭帝忌惮着宋丞相,还是会放宋锦玉一马也未可知,更何况他还不顾猎场规矩救了她,桩桩件件,都是天大的恩情。
不过也好,反正来日方长。
辛夷低头看着怀里的瓷盘,里面是霜叶切好的小肉块儿,还冒着袅袅的热气,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抿着唇微微笑了。
余洛安回了自家的帐子,余大人就催促他快去探望宋锦玉,他心里突生厌恶,但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点头应了。
宋相现下不知何处,余洛安赶到的时候,帐子里只有荣妃和旁的几位官眷守着;见他来了,荣妃便唤那些女眷出去了。
宋锦玉这会儿已经醒了,正趴在榻上抽噎,哭的好不凄惨,余洛安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怜惜:
他以前以为她不过是蛮横无理罢了,顶多娇纵跋扈些,却不想竟这般歹毒,小小年纪别的不学,竟跟着她爹学了一手腌臜下作的害人手段。
他听下人说,那马儿发了狂,辛家小姐是摔得极重,连走路都不能了,他心里就又是愧疚又是担忧。
而今罪魁祸首就在自己面前,他冷着脸,站到宋锦玉床头。
宋锦玉抬眼一看是他,霎时就委屈地不得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洛安——,洛安你可算来了,她们都欺辱我,一群贱人……”
余洛安皱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宋锦玉语无伦次地咒骂着,她倒是一点儿记性没长,明明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去怪被她害的人。
“够了——”
余洛安眉眼间略有些不耐烦:
“你还嫌不够乱吗?此处人多眼杂,你就不怕隔墙有耳?你在这里大声咒骂,若被有心人听到了,再去参你一本,岂非惹得龙颜大怒?”
宋锦玉愣了一下,眼泪还挂在脸上,梨花带雨,余洛安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