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憬来不及多想,亦疾步下了马车,紧紧跟在辛夷后头。

只她一人下了马车,霜叶帮不上忙,被吩咐了留在马车上。不过下马车以前,辛夷是特意戴了帷帽的,这幕篱白纱层叠,任谁都无法窥见其中真颜。

正这时,那伙人正怒气冲冲地过来,已经到了队伍前面。赵统领一见这尚书小姐和世子爷都过来了,自然也明白这事不会轻易了之,连忙下马,挡在辛夷和元憬身前,其他随行将士见状也纷纷握住所携武器,气氛一瞬有些紧张起来。

那些人却并未发现,领头那几个浪荡公子看元憬他们仿佛是要坏自己这边儿的好事,却仍一脸不屑,又因着赵统领等人都未着盔甲只穿便装,他们许还以为,只是哪家高门少爷出行,多带了些下人罢了,根本不足为惧。

纷乱声停,一波又起。

“来者何人?我们几个自小在扬州长大,怎么从未见过你们?!”

这声音狂妄粗犷得很,是秦烈身边一个狐朋狗友,元憬并不认得,只是见过一次那秦烈的画像,又听那个姑娘只言片语,才猜测出来的。

如今那人发问,位于正前方的赵统领直接就冷声回应,“我等是什么人,轮不到你们一行人发问,且先仔细想想,你们不顾王法,光天化日之下这是要作甚?”

赵统领身边跪着的姑娘还在垂着头低声哭泣,那为首的着墨色鎏金纹锦袍的小公子,看着年岁该是比元憬还小些,容貌倒是生得极端正,可惜却被眉眼间的阴鸷生生破坏,又好像有些纵欲过度的虚浮,脸色青白。和辛夷身边,同样着华服,却眉目疏朗、长身玉立的元憬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

他闻言冷笑一声,先是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姑娘,又抬眼去看赵统领和其身后的辛夷元憬等人,眼神不善,“我要作甚,又干你们何事?”

他极倨傲,似乎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