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这打扮,应该也不是贱民,本公子却从未见过,只当你们是从外地来的,不懂规矩,就大发慈悲留与你们几分薄面。识相的,赶紧滚。否则坏了老子的好事,要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他秦烈从小到大,怕过谁?就是这淮扬洲丞他都可以不放在眼里,谁不让他三分?他秦家的漕运生意遍布全天下,不说富可敌国,也算富甲一方,后头又好似靠着什么他不清楚但很厉害的靠山,今天就算对面站得是什么皇亲国戚,他都敢上前叫板。

元憬闻言只觉好气又好笑。

——秦家背靠宋相他是知道的,秦烈又从未出过淮扬,免不得就会井底之蛙目光短浅,但元憬实在没想到他傲慢至此,连对方什么身份尚且不知,就敢在这淮扬最最繁华的大道上,当街大放厥词。

这时候,坐在马车里一直在休憩、没有动静的辛纪好似也察觉了外头异样的声响,掀开了帘子看过来。

赵统领平素自诩沉稳之人,此刻也被这狂徒气到,眼神深黯,眉头紧锁着,“你既口口声声如此无礼,我便告知你,我等从京城来,是……”

“笑话——,京城来的又怎么样?”

秦烈嗤笑着打断了赵统领的话,还如此出言讥讽,且根本不给赵统领把话说完的机会,字字句句,皆是狂妄: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乃秦家嫡子,秦烈。”

“这大元朝姓秦的人多,可你该知道,淮南秦氏,漕帮之族。天底下多少生意,都要过我秦家的手,莫说你们些京城来的高门富户,就是今日洲丞大人来了,也要对我礼让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标注:第一句诗来源为《忆江南》唐刘禹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