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盯着那封信多长时间了,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秦烈终于不耐烦起来,他还记着今日和他那帮朋友们的邀约,说常去的那家女支(ji)馆,又多了了几个新的瘦马,全都是身段婀娜的好苗子,请他去尝尝鲜。

他着急难耐,也正是为此。家里一切事情原先都是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爹管着的,几十年了也没出过什么差错,有道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他自从懂事起知道秦家后头的仰仗,这么些年就再也没怕过谁了。

所以即便如今秦徵皱着眉头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秦烈也丝毫不慌,只当是家里的生意哪里出了点儿小问题,根本就不值当令他撂下那些小娘子过来。

秦徵闻言一瞬就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让他头痛的不孝子:他膝下嫡子不多,只有两个,大的早些年就去往外地管理漕帮分派事宜了,小的还未正式及冠,就想着多在家里留几年。但又正因为当初看他年纪尚小,他和夫人就宠溺过度,百般纵容,如今自食恶果,养出这么个纨绔不化、不思进取的儿子来。

而今他秦家危难在即,府里后院儿一帮女人庶子如何成事,他这央人才把小儿秦烈唤了过来。

“爹今日叫你来,你可知所为何事?”

秦徵如今不惑之年,马上知天命的年纪,声音浑厚威严,到底是风风雨雨打拼半生才得了如今的家业,和秦烈这个自小生在蜜罐里的竟无半点父子相,倒像虎父犬子。

秦烈几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是爹您叫我来的,如今又问我知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您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了……”

秦徵闻言冷笑,“你日日在外头花天酒地,除了惹事就是寻欢作乐;又从不过问家中生意,也不关注京城局势,会知道才怪!”

“要我直说?我怕我直说了,你受不住吓个半死。”

秦烈面色一瞬冷了下来,他桀骜惯了,平日里又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更何况现下他没犯错,他爹就如此辱骂,自是心下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