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哦了一声,道:“那嬛先去沐浴。”
说完,便在慢慢步入内殿。
秦玙凝神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将手中案牍一扔,斜身靠在了凭几上,揉了揉额角,庶务虽冗杂,却还未到需要挑灯夜烛至深夜的份上,他是真在等她。
嬛洗浴出来,坐在软榻上,寺人堇取了药膏欲给嬛足上上药。
秦玙手中拿着一包用絺布裹上的甚物件走了过来,挥退了寺人堇,单膝蹲在嬛跟前,执起嬛崴伤的左足,端详了一眼,红肿已消退许多,略还有些浮肿而已。
嬛想起那方木匣,心下还有些憋屈,不愿他碰触自己,缩了缩足。
焉知秦玙竟握得实实的,沉声道:“莫动。”
嬛抽了几下没抽动,便也懒得理会他,由着他折腾。
只见秦玙一手握住嬛的伤足,一手将手中布包覆在嬛伤足上,一股清凉舒适的触感自足弓蔓延开来。
“冰敷对跌打损伤甚是有效,嬛崴伤当日若能及时冰敷,毕不会肿胀如斯。”
原来他是在给自己冰敷。
嬛想告诉他,现在再冰敷其实已无甚大用。
嬛垂眸望着他深邃如潭的眉眼,甚是认真专注地给自己敷足,那句话临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秦玙一直低头为嬛处理着伤足,并未抬头看她,却似有心灵感应般说道:“嬛心里必然在想,此时冰敷已是无用,对否?”
嬛愕然,问:“玙如何得知?”
“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秦玙说完,轻笑了起来,“我只是想为嬛做点甚。”
秦玙突出起来的示好,让嬛本来低沉的情绪,蓦然生出些赧然,嬛呐呐开口:“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