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成群、□□结队的,一路数过去,竟多达数百上千人。
“祁将军,这些人从何而来?”嬛扬声问。
骑马落后半个车身的祁震打马上前禀道:“回太子妇,这些人是羌人。”
“羌人?羌人怎会在此?”
“陇西洪涝,羌人同样受灾严重,大批羌人涌入赢边境,这才带了疫病过来。按理说应当驱逐这些羌人出境,然国君宽宏,言羌地贫瘠,又逢灾年,将他们驱逐出境,恐将饿殍遍野,夏炎尸易腐,恐加重时疫,便未驱逐他们。
“羌人中染疾者,强行留在秋石邑内统一治疾;康健者,被统一归属到羌赢边境一带。这些羌人许是从边境那边流窜过来的。”
“这些羌人何以为生?”
“边境一带国君有拨下赈灾专粮,然亦只是杯水车薪,赈灾粮被人掺了砂石一事还未定果,估计这群人便是因为饥饿难耐,才逃窜过来。
这片林子林木繁郁,又逢仲夏,正是野果硕硕,野雉喈喈之时。他们可于山野中猎食。”
嬛蹙了蹙眉,道:“这始终是个隐患。”
祁将军道:“太子妇是担忧这群人里有疫病携带者?”
“此乃其一,其二,光吾等现下可见便已有千人之数,焉知林里山间是否有更多人,此地离雍都不过数百里,流民如此聚集可不是甚好事。”
“这十数年来羌人被赢人打怕了,乖觉得很,断然不敢在赢地闹事。且,这群羌人,长期食不果腹,形容枯槁,瘦弱鸡丁,全然不足为惧,更别说这群羌人还赤手空拳,何以敌我虎威君师?”祁将军得意说道。
“非也,他们并非赤手空拳,祁将军可见他们手中握有石器?”嬛道。
“羌人要猎食,自是需要制些石斧石矛,臣认为在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赢国君师跟前,羌人成不了甚大气候。”
嬛一个眼神瞥过去,冷冷提醒道:“祁将军曾入塾堂,文武兼修。敢问祁将军可曾诵过‘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