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却稳住顾氏和同样慌张的孟芫。
“祖母放心,贼人已经被擒,此间是安全的。”
顾氏和孟芫回头一看,大殿内不知何时又多了十几个身穿皂服的侍卫,手里持握着精钢所铸的兵刃。
顾氏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也想明白了。
“你早就发现落林寺出了问题?所以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那些歹人露出马脚?”
慕淮没有直接回答,“这件事我回去再仔细和您解释,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说着,慕淮将头扭转向符氏所在的方位,“太夫人这两日可曾同什么人提起过咱们初五要来落林寺礼佛的事?”
符氏一脸茫然,“我连府门都没出,又能同哪个嚼舌根?你这是在怀疑我给贼人通风报信?”
顾氏闻言也将视线集中到符氏脸上,“小六并不是疑你,而是今日此刻在此似是守株待兔,必是府里有人走漏了消息,而如你所见,我和芫娘这两日都没同外间有过往来,恰前日我同你说过礼佛之事当天下午,你那好外甥女——三哥儿媳妇偷偷从侧门来过一趟,这事也只能应在这上头……”
符氏知道顾氏不待见她外甥女梅氏,所以才故意隐瞒,这会被揭穿,一时也不知该怎么遮掩了。
她结结巴巴回话,“可是,可是这说不过去啊,她靠着慕府庇护才有今日安稳,怎么可能伙同外人来谋害淮哥儿呢?再说,淮哥若出了事,于她有什么好处,婆母可不好随意冤枉人的。”
慕淮见符氏到了这会还没明悟,索性点她一句,“今日若不是我早有提防,恐这大殿就会变成我们满门的埋骨之地,太夫人到了这会儿还想不到吗?若我们东府一脉成绝户,这偌大府邸,都要由西府继了去,你说,这好处还不够大吗?”
符氏虽然拎不清,但还不至于把屎盆子往自己外甥女头上扣。
“就算咱们东府一个没剩,却也轮不到我外甥女出头,别说老三非长非嫡,就算他大哥不欲争抢嗣子之位,还有二房老二家的压着他好几头呢,我外甥女又不蠢,何苦为旁人做嫁衣裳?”
顾氏越发齿冷,到了关键时候才能看出个亲疏远近,符氏她自己都被算计进去了,还要替梅氏辩驳。
“你把手放在心口仔细想想再说话,这些年来,你那好甥女做下的下作事还少吗?就连她亲爹都被她倒打一耙,险些对簿公堂,到了这个姨母身上,又能有多少恩义?远的不论,就说方才,若不是小六儿他早有察觉布下暗卫做后手,咱们娘几个恐早就成了旁人刀下亡魂。不管这些杀手是不是你那好甥女自己找的,但消息定是从她口中散播出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