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景朴正要去较为靠里的药房取样药材,却不想一推门,就见敖然没一点儿形象席地而坐,膝上放着本厚重的药书,一手捧着个本子,一手不知还记着什么。
景朴看不上不勤奋的,但也看不上勤奋的,他自来都觉得有天赋最为重要,上天不给你吃这碗饭的本事,那你注定就吃不了,就算你再努力,那也比不上那些有天赋的,你的境界也就只能到这。
但若是你有天赋,却还不努力那也是个废材,景朴并不理会敖然,敖然也没注意到景朴,俩人倒是互不打扰,景朴摘了药就要离去,却也被敖然手上的笔吸引,目光不由多留了会儿。
罢了,却发现比起那支笔,敖然所记的东西更值得一看,敖然记得认真,景朴看得也认真,许久了,景朴忍不住说了句,“敖公子倒是总结的好。”
敖然这才发现身边站了个人,抬了头却见景朴脸上带着好奇。
忙站了起来,笑着道,“先生好,见笑了,我这也是偷懒,投机取巧罢了。”
景朴向来不是个客气的人,自行伸手,取了敖然手中的书,一页一页翻的认真,看着看着神色竟带了几分惊喜,“你这可拿去做讲义了,给那些个学子做个参考丝毫没问题!”
越翻越是赞叹,“倒是个有本事的,竟梳理得这般好。”
敖然笑得谦虚,心里却应了这些夸奖,他从小也算聪明,学习上更是有头脑,有方法更,再者现代教育下当了那么多年学生,经验绝对不少。
自那后,景朴倒是对他热情了些,时不时会给他说些关于药草的,书上不曾记载的知识,都是杠杠的干货,敖然也算是受益匪浅,“先生”二字早就换成了“老师”。
有了景朴,敖然的药草知识可谓突飞猛进,搞定了药草,其他的医术技能便都被景樊包揽了。
这小子性子变了许多,但这教书育人的性子倒是没变——虽然目前好像就只教了自己一个。
“温习一下,今日再学些新的。”
所谓温习一下,实则是被景樊这小子严厉的考较一番,一点都不放水,敖然每每出错,都得被他手中那卷成筒的书狠狠敲一下,下手极重,偏敖然次次都躲不开。
对此,敖然也是怨念颇深,直觉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虽然此人每次都是一脸正经,严肃又高冷。
今日没去书房,俩人盘腿坐在床边,闲散而又随意。景樊问的刁钻,还动不动就超纲,敖然也是费了心回答,好在这次对方手边没有书,敖然虽错了几次,但也只是被纠正了一番。
一场“小考”结束,真能累出一身汗,敖然舒了一口气,景樊却并不满意,“这次错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