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然忍了忍想揍他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我错的那些你教过我吗?”
景樊淡定回道,“虽然教了你许多,但医术更注重切身去实践,光记下这些还远远不够,近来没有机会,以后可多多联系。”
……
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
“我从前每次下山行医,”景樊换了换坐姿,白玉一般的手放在桌上,随意而又好看,深色的衣袖上绣着精致的图案,衬的那只手越发白皙,“每次回来之后,便会将沿途经历都记下来,算是些游记,正好拿给你看看。”
敖然闻言,眼睛登时亮了几分——他向来不怎么喜欢自己这对圆圆的眼睛,没有气势,男人就该生一双景樊那样的眼睛,狭长而又锋利,永远都透露着霸气和冷厉,可惜他自己不知道他这双圆润的眼睛睁大的时候是多么耀眼。
景樊望着他的眸子,语调喑哑,缓缓道,“这么想看吗?”
敖然忙点头,他对景樊的游记相当感兴趣,一来切身经历可比他在这纸上谈兵有用多了,虽说不是自己的实践,但总归是真实所遇所见,且景樊所记,自是不会差,二来也可以以此看看这大千世界,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好。
游记放在书房,两人又动身去了书房。
外面正下着雪,鹅毛一般,一眼望去,亭台楼阁,树木远山全附上了朦朦胧胧的白雪,哪里都是一片洁白,像是留了白的水墨画。
敖然伸了手,不一小会儿就接了满捧,一片一片清晰分明,不由感叹,“这雪下的真是万分好看。”
他在现代时,只隐约记得很小的时候才会下这般铺天盖地的大雪,长大之后,似乎无论多冷,都只是孤零零的飘上那么几片,落在手上还未看个仔细,就化成一滴水。
将一手的雪超景樊扬去,纷纷扬扬落在他脸上,本就被雪染白了眉发,更是白了几分。
“怎么像个冰雪王子?哈哈!”
景樊默不作声,却在敖然笑得畅快之时,一手将人拎在一旁的树下,那树叶子虽已脱落,但枝丫茂盛,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早已将整个树埋没,树枝都被压弯了。
景樊身手极快,将敖然丢在树下,他便一脚踩了树干,粗壮的树干被这一脚蹬的晃了几慌,与此同时,景樊借着力,整个人迅速逃离树下,只留敖然一人被颤抖的树抖落下的雪盖了个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