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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又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新置了碳的手炉,不敢给虞妗,便转手给了秦宴,一声不吭又消失在夜色中。

“有人来了,”秦宴将手炉递给虞妗,从她手里拿走那个早已经冷去的,习以为常的揣进了自己的袖笼里。

虞妗抱着热得烫手的手炉不知该说什么,她手里这个显然也不是她的,感情秦宴要回去一个,还拿个新的赔给她?

容不得她多想,宫墙之后已经亮起了烛光,内侍的细语声断续可闻,又是半个时辰一轮的巡夜。

“随哀家进来吧。”虞妗领着他往寝殿里走。

虞妗的寝殿后,是一汪热气腾腾的暖泉,这在数九寒天里,也是烟雾缭绕,暖泉中央起了一座湖心亭,平时里只银朱和青黛两个在里边走动,人迹罕至,景色撩人,是个吃酒的好去处。

虞妗平时里也爱在此处偷闲,是以亭中事物一应俱全,糕饼点心水果,一样不少。

湖心亭修得矮,里头铺了厚厚的绒毯,虞妗毫不避的席地而坐。

秦宴跟着撩开衣袍坐下,将酒坛扔入暖泉中。

虞妗看着他的动作,没话找话说:“倒省得燃炉烧酒。”

秦宴将酒杯摆在小几上,一边说:“这原是我母妃的住处。”

虞妗是知晓的,秦宴生母是德宗时候的宠妃,明皇贵妃,在世时宠冠后宫,无人能及,却是红颜薄命,产下秦宴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连带母族明家也逐渐消失在世家中。

不知秦宴为何提起此事,虞妗也不搭话。

好半天秦宴才憋出下文:“此处风水不好。”

虞妗听不懂,又听他说:“回头你寻个机会迁出去吧。”

秦宴来时像是饮了酒,无了寒风侵袭,一举一动都是酒香,不重,却熏得人醉。

虞妗不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被秦宴一身酒香勾起馋虫,伸手想将酒坛拉回来,谁知那酒坛却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