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游归煜,笑道:“你可是昨晚太过憔悴了?今日颜色比起之前,可谓是风华绝代姿容无双啊。”
这话谢欢兮听得一耳朵别扭,好像有点似夸实贬的意思,她扭过头一脸的莫名其妙:“表哥你是不是嫉妒人家?”
迟摘玉愣了一下,扯了扯嘴角道:“嫉妒?他有什么好值得我嫉妒的?”
这两人斗着嘴,游归煜在一旁没有出声。从迟摘玉一进来,他看了一眼这人样貌后,慢慢地思索着他为数不多的记忆。
他来到这里,见到的人着实是很少的,也许都比不得一个人一天见的人多。八年的时间,大多数人都见了万千世事和形形色色的人。可他前五年昏迷,后三年的生活中也只有莫擎一个人罢了。唯一见得多的。只是刚来的那一段日子。
最终游归煜的记忆点停留到了一个糖人儿铺子前——那个始终眉目含笑的风流少年,与他下意识去摸烟的动作,在他的脑海中清晰炸开。
而这边的迟摘玉,虽然在与谢欢兮斗嘴,但他总觉得自己对于游归煜,始终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他脑子极聪明,过目不忘,天生就是吃这行儿的料。别的也就罢了,游归煜这张脸实在太出色了,令人见之难忘——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没说两句谢欢兮便开始嫌迟摘玉烦了:“你不是被我爹叫来的吗?快去办你的正事吧。”她冲他扭过脸,用口型无声的对迟摘玉说:不要耽误我和客户搞好关系!
迟摘玉哼哼两声,十分不屑地转头就走。当他正跨过门槛时,却猝不及防的刹住了脚。而后,迟摘玉回过身来,再次慢慢走到病床前微笑道:“对了,我颇通医术,可否让我给你把一把脉?”
谢欢兮百思不得其解,迟摘玉跟游归煜献什么殷勤?她捏着下巴道:“我说迟表哥,我家府医刚离开,不劳您大驾了。而且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你竟然颇通医术?”
迟摘玉不咸不淡地扔了一句:“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然而他眼睛却没动,依旧是盯着游归煜的脸看。
游归煜的表情不见丝毫异样,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伸出手来。
迟摘玉低头看了一眼,道:“左手。”
谢欢兮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啧啧称奇:“不是?这什么医术?左手右手还有分别?”
游归煜伸出微蜷的左手,手心向上,缓缓地打开了掌心。
迟摘玉双指并拢,装模作样地搭上游归煜的脉搏。看似在把脉,实际上眼睛却盯着游归煜的手心看,神情还颇为严肃。谢欢兮难得见迟摘玉如此煞有其事,心中涌出两份好奇,也凑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