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兮站在一旁,看着两位府医眉来眼去看得一头雾水,实在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他的伤很要紧?耽搁太久了难以医治吗?二位千万不要考虑他的身份问题,无论什么珍贵药材都尽管用便是。”
其中一位府医终于回过神来,拱手恭敬地答道:“郡主别太挂心,这位……呃……”他有点卡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奴才不是奴才,主子不是主子的年轻人。
“王公子。”看出府医纠结,谢欢兮随口提醒道。
“哦,王公子。他身上有一些积年刑伤,不曾妥善地用药医治过。这肌肤日后免不了会留疤,以后遇到阴雨时节,也免不得痛痒难忍。不过,慢慢调理应当会是好转的。”
另一位府医接口道:“郡主,现在最要紧的是他筋脉之伤,乃是利器斩断。如今只是勉强接上,并且接口不好,还是有些不良于行,”他顿了顿,“不过这位王公子内力极劲,加之体魄尚可,慢慢治疗,定有痊愈一日。”
谢欢兮了解了个大概,心里有数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二位。麻烦二位一定要精心照看他,千万不容有失。”她交代过后,便推门进了游归煜的屋子。
游归煜正靠坐在床上,失神地思索着什么。见谢欢兮推门进来,他微微启唇道:“乐安郡主。”
谢欢兮怕他不适应,想调节气氛让他放松下来,便展颜笑道:“谁让你叫我郡主?你怎么不唤我小张?”她那一张笑脸,如同厚重乌云散去后,从晴朗天上投射下来的日光。任谁见了,都不由自主地会散取心中的一些阴霾。
游归煜果然微笑了:“叫你小张,实在于礼不合。”
谢欢兮坐在床沿上,含笑望着他:“你对我知根知底,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样才是于礼不合呢。小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的姓名呀?”
如果面前这人是谢欢兮的话,游归煜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动了动唇,正要脱口而出。忽然屋门被敲响了——
“欢欢,我可以进来吗?”
谢欢兮疑惑地嘀咕道:“迟摘玉怎么过来了?”她毕竟是一位现代少女,十分富有人道主义精神,转头看着游归煜问道:“门外的是迟小侯爷,你可方便让他进来?”
游归煜微微睁大了眸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温声道:“当然可以。”
而后谢欢兮扬声道,“你进来吧。”
迟摘玉慢慢踱步进来,一副风流倜傥的做派。却没看谢欢兮,而是紧盯着游归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