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这位大爷,脾气还不小。
那团黑色不明物闻着味终于把自己展开了,露出一张包含困倦的脸,若仔细看,这张脸长得十分端正白净,棱角又有着成年男人的硬朗与分明,头发半长不长,微微翘着,将他衬了些少年气,不过下一秒,那点青春气息,就被他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掩了去。
这道原本赏心悦目的风景,因为过于懒散,硬生生地把自己憋出了一股颓味儿。
“这个班是你要值的,来了就别睡觉。”刘承凛将那碗恶臭之源往他面前推了推。
“刘承凛同志,要不是你英年早婚,咱们也同窗数载,我会以为你暗恋我。”孙覆洲吝啬着目光,紧盯那碗美食,毫不客气,抱着碗大快朵颐。
“关爱孤寡。”刘承凛将旁边的凳子拉了过来,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
虽说刘承凛长相严肃正派,其实意外地好说话,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难以亲近,反之,真正性格坏,嘴巴损的是他的副手,孙覆洲同志。
“过年不陪你老婆孩子,跑出来沾花惹草?”吃了两口孙覆洲就放下了筷子,没睡够的眼睛像蒙了层雾,视线零散地飘了一会儿,紧跟着好像蓄够了力气,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让他们先睡了,明天一起拜年。”刘承凛靠在桌子边儿上说。
孙覆洲说:“我要是你,有这难得的假期,一分钟都不可能浪费,春宵一刻……”
刘承凛反问:“那你过得哪一分钟不是浪费?”
闻言,孙覆洲同志将两条大长腿往旁边的空桌子上一搭,整张脸都沉在鼓鼓囊囊的棉服里。
明明局里的暖气一向开的够足,他却还是裹得十分严实,听了刘承凛的嘲讽,他并没表现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用充满打量的眼神将刘承凛从头到脚上上下下都扫了一遍。
“等待真爱,你懂什么?再说了……男人二八一枝花。”孙覆洲说完,又将身体往椅子里沉了沉,“不像你,早早地就躺进爱情的坟墓,小心诈尸。”
“是你不懂,结了婚就是家人了,有归属感。”刘承凛一向不露声色的脸上,逐渐露出了一抹能够称之为温暖的神色,“依我看,法医科的小赵人就挺好,可以接触接触,听说他父母很开明,早就知道他喜欢男人。”
孙覆洲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就在他俩闲聊时,西水区的派出所突然因为一个网上的帖子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