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案发现场不过一条街之隔的东边,就是西水区目前最繁华的商贸圈,它承载着这个城市的梦。
在这条隔绝繁华与贫瘠的路上,某块东倒西歪的广告牌下,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身落满了灰,看样子主人并不常使用它。
眼看着车轮附近的泥都风干成“树皮”了,也没被带去洗洗。
广告牌的顶部积了一层雪,随着车流来往,汽笛声抑扬顿挫,雪忽然扑扑簌簌地往下落,砸在灰白的地面上,开出一朵花来。
刘承凛一眼就瞅准了目标车辆,正要向它走去时,他忽然在余光里看到了一个香气四溢的煎饼摊。
某个没有开暖气的车里,一个整张脸都窝在羽绒服里的人,像个婴儿一般缩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若只是粗略地看一眼,大概会以为他睡着了,可你只要认真对上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低垂的睫毛帘儿后,一道浅浅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投在某个方向。
驾驶座旁的车窗被人轻叩了两声。
愣了愣,孙覆洲迟缓地抬起手,摇下车窗,一个冒着热气的不明物被扔了进来,正中他怀。
刘承凛搓着手坐进副驾驶,却被车里车外相差无几的温度冻得一愣。
真是别开生面的欢迎方式。
刘承凛一边打开暖气一边看傻子似的看他:“怎么不开暖气,知道外面多少度吗?你这是打算亲自了解冻死的死亡过程?”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虎?”孙覆洲把遮到脸上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牵扯间露出了怀里的一个暖手袋。
刘承凛点头:“好吧,误会你了。”
孙覆洲连眼神都欠奉,慢条斯理地咬了口煎饼,先是细嚼慢咽地品了一口,仿佛对了味道,马上就三下五除二地囫囵解决了。
一边吃着早餐,孙覆洲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嘴里还嚼着饼,就迫不及待地说:“昨天你走之后,我跟网咖楼下的当铺老板聊了一会,他说黄毛前段时间发了笔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