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后知后觉反应自己这算是被撩了吧,心里边忽然还有点不适应。
他瞟了一眼旁边:“轮椅……送我的?”
孙覆洲信口胡说:“是我代表局里送的安慰。”
信你个鬼。
沈垣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也不戳穿他。
二人坐到一起,其实聊不出什么话题,但也没觉得尴尬,孙覆洲给他削一苹果就能削半小时,皱着眉认真地像个小老头,沈垣在边儿上瞧着也不催,手里从一杯热茶品到了一杯冷茶。外面华灯初上,墨蓝的夜色被框进窗户里,那根影影绰绰地枝头还挂在窗檐上。
房间只开了个小灯,孙覆洲削苹果削到一半,嫌太暗了,起身去门口开亮堂的大灯。
——早知道客气客气给他剥个橘子算了。
他捏着刀走到门口,开个灯的功夫,门也自己开了。
一个发顶散发着格外熏人的发胶香味,梳着背头的男人往里贼溜溜地探着头。
“你谁啊?”
孙覆洲想也没想,亮着刀子给他怼了出去。
那男人被一上来就动刀子的孙覆洲吓了一个激灵:“不是……我找沈垣!”
前不久还在同情沈垣没有家属没有朋友,没想到这会儿蹦出了一个,孙覆洲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再定睛一看,这个穿着高定西装三件套,别着黑金欧泊胸针,不好好系领带,也不好好扣扣子的男人长得颇为眼熟。
孙覆洲想了半天才想起他的名字:“陈禹?”
陈禹抓着衣摆扯了扯,又解了西装上的一粒扣,敞着胸怀:“对对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