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就像不知道他失聪了一样,在他进来后说:“我给你留了晚饭,刚给你热过了,你等等。”
孙覆洲背对着他,没听见也没看见,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下。
沈垣从厨房端出热好的饭菜,在茶几上排开,尽管是热过一次,但香味和色泽都很诱人。
他从药箱里找出纱布和伤药,在孙覆洲旁边坐了下来——孙覆洲脸上的伤口已经止了血,但没有处理,所以从耳边一直到脖子上,全是血。
“你怎么这么对自己,我得多心疼啊?”沈垣开玩笑似的说,“你在用苦肉计吗?”
孙覆洲理所应当没有回答,扒了两口米饭,几乎没有咀嚼就咽了下去。
沈垣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血污都擦干净了,然后贴上了纱布。
孙覆洲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然后他侧过头看向沈垣,后者还在帮他处理伤口,他头一偏,沈垣的手也跟着挪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好像马上就可以接个吻也毫不不违和。
他闻到沈垣身上的烟味,浓郁到掩盖了他身上的冷香。
沈垣只停了一秒,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我……我听不见了。”
孙覆洲一说话,就觉得嗓子扯得疼,不过这也正常,他在爆炸现场把嗓子吼坏了,所以声音听起来就像个公鸭嗓,还是消音的那种。
沈垣用比较慢的语速说:“我不嫌弃你。”
孙覆洲将他的口型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开玩笑的力气。
沈垣和他安静地对视了一秒,然后把烟盒里最后那根倒插烟递到了他面前:“抽根烟。”
孙覆洲把烟咬在了嘴里,沈垣替他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