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覆洲开始往回走,心里装着事以至于眉头始终舒展不开。
在快要到家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树后有些动静。
“……好的周哥,一个星期之后东西就能全部送走,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下……这是最后一次,您答应我的,在这之后我就可以离开了……”
远处的孩童追着大鹅满村跑,动静惊扰了大树背后的人。
沈垣走出来望着远处皱了皱眉,手里的电话已然挂断。
孙覆洲若无其事地走近:“沈垣,你在这干嘛?”
沈垣这个人,好像有很多面——当沈老板的时候,衣冠楚楚,人模人样,而剥开漂亮的西装外衣后就会发现芯子里黑透了的地痞匪气。
但若他拾掇干净,一身素色,黑色的头发遮盖一部分清晰俊朗的眉目,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干净少年。
——如果他不撸起袖子的话。
沈垣一边撸起袖子一边揪起胸前的衣领抖了抖:“屋子里有点热,出来透透气。”
孙覆洲拉住他的手腕,两三下就把袖子拆下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地痞流氓。”
沈垣任由他改造自己:“看一个人只看表面就够了吗?”
孙覆洲赠了一双白眼:“事实上,没那么多人愿意花时间了解你那个独一无二、孤芳自赏的内心。”
沈垣说:“明天朝阳小学的受赠的慈善物资就到了,一起的还有过来拍照访问的记者,我可能要在外面呆一个星期就不住家里来回跑了。”
孙覆洲拍了拍手往回走,似乎并不在意他住哪儿:“随你。”
沈垣跟上他的步伐:“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
孙覆洲扬起笑脸阴阳怪气道:“沈哥有钱有势拳头还硬,我的关心能顶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