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璧知道他问的意思。根据这封信,原本便是要呈到京都的,而秘密递出这消息的,很有可能是景明帝暗中设的探子,如今复命也未可知。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便是不是景明帝的人。
若是景明帝的人,还好些。若不是,他们当如何?即便是递出了消息,详尽清楚,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那人是敌是友,若要陷害二人,仅凭这一封信便足矣。
江怀璧摇了摇头,“我如今也不清楚。若有这封信,那么这封血书是否要呈上去,便也值得考细细思量了。”
便是奚桥公主,如今,也不能轻信。若是被人威胁也是说的通的。
沈迟又拿起信仔细看了看,从信封内外到信纸布帛,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盯上片刻。
看完后也只是沉默,想了想又将那封血书放置烛火前,约摸照了一会儿。
“怀璧,你来看!”
江怀璧闻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走到烛台前去看那信。
这素帛轻薄,乃是上好的料子。如今即便宣纸扬名天下,却也有文人写字作画喜好在布帛上下笔。如今这布帛轻薄到光线透过后柔和却又明亮。
布帛上除却血字外,在烛光的照射下背景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底纹,似乎是一种文字,与大齐完全不同,但取下来便又看不到了。
沈迟看江怀璧眸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出声解释道:“我原先看到过这种文字,这是百越的文字。百越虽名义上归属大齐,上百年来已经使用大齐的文字和年号,但据我所知,他们是有自己的文字的。只是在平时说话时还用到。因为毕竟是一个属国,所以外交中也会用到一些,这布帛上用的字是百越文,便能表明的确是百越王室所用了,这个错不了。”
“我看这文字大概都重复了一段,可知这上面都写了什么?”江怀璧问。
沈迟顿了顿,沉迷片刻,很无奈地道:“似乎应该是……百越称霸天下,奚氏千秋不倒。”
“……”江怀璧听罢也很无语,这百越居然敢在这样的布帛上写书送到大齐来,便不怕大齐铁骑踏平他们?还想称霸天下,百越疆域大概连大齐一个藩王封地都没有吧……
“哎呀不管那么多了。你看着玉印该不会弄错的,反正现在能够肯定这血书百越王写的便是了。至于奚桥公主的与这封信,我们如今也拿不定主意,先看看再说罢。”
江怀璧仍旧看着那信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