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怀璧心情比来时要沉重得多。今日一见,便知妹妹与当日已是天壤之别,而她更担心的是,阿霁会不会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这些事对阿霁究竟有多少不利?
姚长训最近很烦恼,沈达在他家已经呆了两个多月了,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若是沈达乖乖呆在姚府也就罢了,偏偏他整日出去游荡,四处招摇,还以他探花的的名义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偏偏母亲一言不发,只说沈达到底是永嘉侯府的公子,从前与长宁公主毕竟是有些母女情分的,留在京城说不定什么时候长宁公主或者永嘉侯看到了,能记起来这个遗落在外的“儿子”,到时候沈达回府替姚府美言几句,姚家也就发达了。
父亲姚庸原先看着沈达这样子也是不满意的,然而听了姚夫人的话也细细思量一番,默认了夫人的做法,只告诉儿子要稍微忍耐一下。
姚长训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有些难以忍耐。他在翰林院本就憋屈,同届中举上面有个父亲是刑部尚书的方文知,还有个父亲是内阁首辅的江怀璧。开始一直想着只要洁身自好,踏实努力便可,然而后来发现时间久了一人孤立也不是法子。
然而他最近才发现无论是方文知还是江怀璧,都不好相处。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知晓那沈达又回来了。忽然觉得连脑子里都乱得很,瞬间下笔都不知如何写。
刚有点眉目,提笔刚写了一个字,又听到外面更嘈杂了。他有些不耐烦,正要吼一句,却听到有女子高喊一声“夫君,救我!”
他瞬时眉目一凛,阔步走出去,却发现沈达笑吟吟地堵住妻子的路,正要伸手。
他怒从心头起,厉声呵斥一句:“住手!”
沈达悻悻收回了手,回头看着姚长训的怒容,啧啧笑了两声,“谨时兄,你别这么凶嘛,我只是看嫂嫂肩上落了叶子,好心帮他拂落而已……”
话音未落,阮懿欢已经冷声喝道:“好心?你的肩膀长在脸上?看你说的谁信,啊呸……”
话还未说完,姚夫人已从外面进来,扶着略显丰腴的腰身怒目圆睁,手一扬,嗓门扯开:“阮氏,你阮家的家教便是教你这样对待外客的?出言不逊,跟个泼妇一样!”
阮懿欢还未来得及辩解,便听婆母边走进便开始数落:“进门两年了连个闺女都没怀上,整日里贴在我谨时身上,纳妾也不让纳,真是悍妇加狐媚子……”
姚长训听不过去,皱着眉将妻子往自己怀里一揽,解释了一句:“母亲,是沈公子先轻薄婴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