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可不管那么多,张口就是:“你就知道护着她!仲嘉能看上她?就她那样子,一个兄弟被贬出了京,一个整日挥霍浪荡,也就我们姚家肯收留她,若是再不守妇道,直接休了她!”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沈达不想在这看两人脸色,也赶紧跟着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阮懿欢自听到姚夫人说到自家兄弟,泪已经不由自主地落下来。大哥出了京,二哥整日无所事事。她出嫁时身旁仅有祖母陪着,嫁妆阮府虽然已经尽了全力,然而经过这些事本就所剩不多,因为嫁妆已被姚家人奚落多次。
而今唯一能令她欣慰的是,夫君还是向着她的。然而仅是因为她出身阮家,已是让她抬不起头来。
姚长训朝着沈达走的方向狠狠唾了一口,低骂几句,又回过头来安慰妻子:“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我在翰林院闯出个名头,到时候你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这里,就都不用这么憋屈了。我母亲她……她生来就是这个性子,或许等以后她想通了就好了。”
可什么时候能想通呢?他却没有给准确时间,只觉得连自己也很迷茫,这条路似乎刚开始便没了激情,望不到尽头。
沈达才不管那么多,他来京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找沈承,想方设法再回到侯府去。团州他实在是呆腻了,从前的锦衣玉食和娇妾宠婢都随着他离开侯府而烟消云散。
出了姚府便按着惯例去了永嘉侯府附近的一家茶肆,据他多日观察,不久后沈承将会按时从外面回到侯府。
手中的筷子敲了第三十七下,果然看到不远处沈承的身影,他心中一喜,忙站起身来。
谁知还没张口喊,忽然觉得后脑勺一痛,眼睛睁了睁只能软绵绵倒下。身后的茶肆早已空无一人。也没有人看到沈达究竟是被何人掳了去。
江怀璧的人查到最后,发现牵扯的人竟还不少。而她最感兴趣的一个人是,祠祭清吏司郎中杨澄。
一看到杨家人,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田尧生,进而是平郡王。
她一直奇怪,以平郡王那样爱闯祸的性子,现在也没有了太后的庇护,竟能在晋王叛乱一事中安然无恙。晋王一事后景明帝照例整顿朝堂,晋王一党且不必说,那个时候凡是有些牵扯的都被查了,偏偏就余下了平郡王这个曾与晋王亲密无间的郡王。
这么想来,平郡王背后定也是有人庇护的。周太后如今自顾不暇,朝中其他人也的确想不起来谁能与平郡王有什么关系。能护得如此周全的……
她眸色微动,随即唤了惊蛰来,“你去查查慈安寺的净尘师太,近些年所有关的人和事,越详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