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却轻轻一笑:“不是你便是令尊了,太子出阁晚,有些地方的确需要多下功夫。你虽年轻,学识品性却是连几位老臣都称赞过的,不必过谦。”
江怀璧还是微一惊讶,众人不是向来都觉得她过于清傲,甚至以此弹劾过她么。怎么私底下还有其他说法。
景明帝将她神情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换了话题:“永嘉侯府与于氏那些事,你可曾听说过?”
“微臣听过一些传言,详情并不知晓。”
“传言也足够详细了,当时事情闹得大,民间添油加醋传得乱七八糟。你改日去问问君岁,他想必是乐意对你讲的。”
景明帝最后一句话倒是令她蓦然提高了警惕,还未开口便听齐固禀了一声:“陛下,到方府了。”
几人进府时因景明帝特意吩咐过,便没有惊动太多人。然府中人看到齐固便已大致知晓几人身份,并不敢怠慢。
方恭此次病症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因年纪大了用药得需温和些,是以恢复得也较慢。下榻是没问题的,只是接驾还有些麻烦。景明帝去得急,未有人提前通禀,他连梳洗的时间都没有,仓皇下了塌。
景明帝自是没打算让他行礼,上前一步虚虚一扶:“敬止不必多礼。”
房中还弥漫着药味,方恭只觉得不大好意思,看到景明帝亲自来府上,一时间只觉得有太多话要说。
“陛下,臣已告假三日,阁中之事……”
景明帝看着他面上明显的焦急之色,缓了神色道:“敬止无需担心,其余人虽忙碌些,但一切如旧。……倒是太医昨日告诉朕,敬止的病需好生养一段时日了。”
方恭亦轻叹:“到底是臣老了……只是那夜忘了关窗而已,却不想竟严重到这种地步。”
太子与江怀璧并未跟进去,只在前堂等着。约莫才过一盏茶时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方府下人的叫喊声,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能够听出来急切。太子有些好奇,便干脆几步走出去观望。
“二公子,先生今日让您背诵的书还未背呢……若再是背不完倒霉的可就是小的了……”
话音未落便又被管家截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小厮无可奈何,只得跟在方二公子后面一路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