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怒意,语气平淡:“信是送往何处的?”
稚离目光一颤,垂首不语。
“你幕后所联络的人,是庆王吧。我竟不知道你是从何时开始对我有二心的。”
稚离抬头,这一次的他目光中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懦弱:“爹,娘,姑母……这是江家欠我的……凭什么,将我,困在,仇人家……里!”
江怀璧刚要开口,便听得门忽然被推开,木樨闯了进来。看到沈迟也在时,甚至惊了一瞬,但还是指着稚离道:“困?你知不知道你当年在奴隶市场,如果不是公子将你买回来,下一个买家就是一户恶贯满盈的富家公子?这多少年来你从来不是奴籍,公子已找到苏家族人,待这一阵子安定下来便送你回去。对苏姨娘动手的是先夫人,对你父母动手的另有他人!你……”
“够了,你不该闯进来,出去!”江怀璧出声打断她。
木樨面有愤色,急道:“公子,您的身份,他早在五年前便已泄露给庆王了!”
江怀璧浑身一震。
倒是沈迟先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跪坐在地上的稚离猛一抬头,目光凛然射向木樨,张了张唇似将说什么。
江怀璧手下的人都知道,稚离平日反应极慢,说话都要酝酿许久。而此刻他虽然心有千言万语,但语言的障碍早已将他束缚住,只发出了一个急促而尖利的声音:“你——”
而仅仅在木樨收到他眼神的那一刻,面色已然微变。在俯身行礼时自袖中飞出一枚袖镖。
寒光携着稚离迟来的那一声尖叫破空而去,直直朝着江怀璧的眉心射去。
江怀璧自己是能躲避开的,她反应极快,已然迅速侧了身子,即便伤到手臂也不会伤到要害。但是同一时间她整个身子已然被沈迟揽了过去,护着她的速度同样快。
而一向反应迟钝的稚离,在发觉木樨的动作后,反射般弹跳起来扑向那枚袖镖。他从来没有那么自信过,在她面前不是低着头在她背后不是红着脸。
他知道他护不了她,只能将自己祭奠给所有的危险。
直到将袖镖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感觉到剧痛,却还是松了口气任凭瘫软在地上。他研习过医术,一瞬间便知道那袖镖上淬了毒。他长舒一口气,口中的鲜血一齐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