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是因为景明帝对江初霁死因的事一直拿不出来解释,查是有人查的,但是一直没有公布幕后主使。
“自陛下登基起,我便没有仗着身份去逼迫过陛下什么,也很少违逆过圣意。可这一次是阿霁。”他有些落寞,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可我们都知道幕后是谁。”她说,声音有些低沉。
“我就只想要个解释。我不希望民间将阿霁挂在嘴边,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议论。也不希望她丧礼已过的现在,仍旧不明不白地薨逝。一来我是礼部尚书,皇妃丧仪全责在我,理应负责到底;二来,我是阿霁的父亲……”
她心情又沉重起来,半晌才开口:“父亲,若如果阿霁当真与太子坠马一事有关,我们当如何?”
江耀庭轻笑一声,随机道:“这事要查出来,要么是与阿霁无关,要么,是由阿霁牵扯出来幕后人,以及整个江家。待所有事尘埃落定后,为父亲自请罪。”
“那父亲相信是阿霁做的吗?”
“我相信她是被人利用的。她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哪里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一直担心我们,或许一时走了歪路,但她分得清是非,不会一直执迷不悟。其中必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可惜啊……”可惜隔了一道宫墙,他们或许永远也无法明白她心中所想以及她的苦衷。
她的目光在窗外停留一瞬,现如今将近盛夏,映入眼帘的是一篇郁郁青青。
“父亲过来不是要开解我的么?现在倒是您一直悲伤。”她暗叹一声,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江耀庭将思绪收回,看着面前女儿依旧沉静的容色,满心都是那日他回府时虚弱悲痛的样子。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如何从宫里一步步挪出去的,如若没有沈迟……
他生怕再想下去,压抑着心底的情绪,终是开了口:“……怀璧,太子坠马一事,你怎么看?”
江怀璧愣了愣,心中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决计不是要问为何坠马的。
“怀璧以为,与前段时间秦珩离京有关,”她看着父亲的眼睛,知晓他亦是知道此事的,遂放了心,继续解释,“最开始是关于我的流言,流言未止而秦珩暴露,随后仓促离京,而后流言忽然止住。紧接着便是太子的事。”
其实所有的事并不难想到,但其中夹了一个阿霁,还夹了一个江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然而若是真查出来,景明帝的态度并不能保证。
“陛下昨日与我提起,太子是否当废。可现如今,无论废与不废,朝中都会动荡,那些言官虎视眈眈很久了,其中还不知有多少浑水摸鱼的。太子……我毕竟还教过一段时间,天资聪慧,胜过陛下当年……太子心思是重些,但总归未见过有什么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