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长宁公主抚养沈达也有二十余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总归母子二人也不该是陌路人。
如今沈达这一跪,恰恰让人议论的是长宁公主心胸狭隘,连个庶子都容不下。毕竟沈达多年来除却风流纨绔以外并未见不尽人子之道的地方。
长宁公主又何时惧怕过这些流言。但现在的永嘉侯府不比当年,也没有先帝纵着她,侯府门前围着一圈百姓看热闹也不是个事。起先依着她的性子让侍卫赶走就行了,后来才发现并没有这么简单。
盯着侯府的人可多的是,这把柄塞到他们手里。便是她自己不在乎,也得为沈迟想想,他到底还在朝堂,现在有什么事儿都是往他身上推的。
更何况,听闻此消息的景明帝已经来提醒过她了。毕竟是皇家事,传出去未免太过难听。
她倒是没想到沈达能下得了血本跪上一晚,后来迫不得已才将人放进来。
沈达行完礼后又言沈承有东西要让他代为转呈,但是需亲手奉上。
长宁公主皱眉不满,但还是点了点头,对他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低眉顺眼的沈达从袖中拿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其中看上去是裹了什么东西。他躬身呈上,余光瞥到的便是微有些失神的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被沈达刺杀的消息传到宫里时,景明帝正盯着眼前打滚撒泼的老头子面色黑沉。
“治病可以,我要先找阿福!”老头子何时怕过人。
“……你治完朕遣人去寻阿福。”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
“……”
他看得出来就是在使性子,装疯卖傻算不上,看着眼里一片清明。两人已经僵持小半个时辰,他也不能将傅徽怎么样,否则先撕开脸的一定是江怀璧。
刚要开口便听到外面忽然禀告说长宁公主出了事,景明帝没敢耽搁,立刻去了前殿。